江淮闻言,抬眼看着她:“真的?”
“嗯。”山茶笑的甜滋滋的,“失也从来不和奴婢说谎。”
玫儿在旁咦了一声:“哎呦真酸,失也失也的,酸的我牙疼。”
“牙疼就拔了!”
山茶娇声白了她一眼,气呼呼的往出走,谁知临出殿门的时候瞧见轻手轻脚走进来的慕容清,那人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交领长衫,腰间串着漂亮的红玉链,手里端着个锦盒,清雅一笑,面容温俊宜人,姿态潇洒贯月,映在这舒适的暖阳下,当真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因着只目睹过宁容左对江淮的所有好,遂山茶的心里更偏向那位太子殿下,如今再看到慕容清,她的心里总有些小别扭,也可以说是小愧疚,但也只得点头迎他进去:“大人在里面呢。”
慕容清颔首,脚步轻巧的走了进去。
而山茶在石阶停了停脚,也出去干活了。
另一边,江淮吩咐玫儿道:“你再出去打听打听庆王的事,看看除去齐夺说的,还有什么别的。”
玫儿点头。
“庆王怎么了?”
慕容清走进来道。
江淮闻言抬头,旋即猛地瞪眼。
玫儿连忙道:“给三公子请安。”
慕容清挥手叫他出去,坐在书案对面,点了点江淮的额头:“看什么呢?是不是看我好看……都看傻了?”
江淮挑眉,复又垂眸看书:“你牙上有菜叶。”
慕容清一愣,赶紧把锦盒放下,拿起旁边的圆镜看了看,发现那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上什么都没有,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你头上有鸟屎。”
他放下圆镜嘟囔道:“你问庆王的事做什么?”
出于谨慎,江淮只是放下书卷道:“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慕容清拿起旁边盘子里削好的水果吃着:“他不是挨骂了吗。”被那喷溅的果汁呛得咳了两声,“听说是拿自己的文章给皇上看,那人看完之后勃然大怒,当场就掴了一个大巴掌。”
江淮微微蹙眉:“他写了什么啊?”
慕容清回忆道:“我听我父亲说……庆王读了一篇苏武诗,深受其中手足情深的感动,便也写了一篇文章,大概意思就是……他想让皇上给长信王重立灵位,释怀当年的佛门恩怨。”
江淮闻言,气极反笑:“真的?这人当真如此愚蠢?”
慕容清也笑道:“是啊,我听父亲说完也乐得不行,这世上真有这么蠢的人,当真是白读了一肚子书,一点儿眼力见儿也没有。”
“就是,瞎提什么长信王。”
江淮说完,见那水果稍微温乎了些,也去伸手够,结果发现自己的左手小臂上空无一物,那颗守宫砂忘记点了。
因着玫儿和山茶都知道她破身的事情,遂今早偷懒没化。
伸到一半,她赶紧收了回来。
慕容清挑眉:“怎么了?”
江淮摇了摇头,想要把袖子放下来,谁知她今早只穿了个半袖的鸦青色薄衫,挡是挡不住了,只好用右手攥住左手小臂。
慕容清看的一头雾水:“你左手怎么了?”
江淮蹙眉道:“昨天磨墨的时候,把手腕儿给崴了。”
慕容清一脸了然,伸手道:“拿过来,我给你揉一揉。”
“我自己揉。”江淮低着头,“不是什么大事。”
慕容清眼底藏着无奈的笑,把手收回来,淡淡道:“事已至此,你就别藏着掖着的了,我都知道了,你和……那王八犊子的事。”
江淮一怔,缓缓的抬头看着他,两秒后,整个人如虚脱一般趴在书案上不肯起身,只闷声低低道:“我……我没想瞒着你。”
“你还不如瞒着我呢。”
慕容清撇嘴,捂着胸口做作道:“我细心浇水施肥,养了四年好容易养的白胖白胖的大白菜,就这样让那个王八犊子拱走了,你说我心里能舒服吗。”拍着桌子,“我不行了,你得安慰安慰我,快点儿!”
江淮被他拍的坐起身,脸上有些落寞的笑:“别胡闹。”
慕容清揉了揉发红的手掌,释然轻笑:“身子没什么不适吧,那人没把你怎么着吧,有没有做好措施?”
江淮上下搓了搓脸颊,慢条斯理道:“聊点儿别的。”
慕容清拽下她的手,蹙眉道:“别揉了,好好的脸揉那么丑。”话锋一转,“再者说了,聊什么别的,我生气的话就得聊这个。”
江淮古怪道:“凭什么。”
慕容清被这三个字一噎,旋即咂了砸嘴道:“别贫嘴,表哥说什么你就听着。”犹豫了两秒,“可我听说你们两个又……”
“我们两个没事。”
江淮利落截住他的话,拿起书卷道:“你别瞎听。”
慕容清上下打量着她,又点了点桌子:“没事?没事的话那可守宫砂怎么没了?你实话实说,表哥不会……”
“没事。”
江淮冷下脸来:“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不等慕容清再三确定便又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再说就出去吧。”
慕容清撇嘴笑了笑:“好了好了,我不提了就是,你别生气。”舔了舔嘴唇,“不过你说没事……这表哥心里……还是挺欢喜的。”
江淮抬眸,扶额笑了笑:“你胡说什么。”
那人往后靠了靠,却因着凳子没有背,险些摔了,踉跄着扒住那书案的边沿儿,唏嘘道:“好险。”
坐直身子,他只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