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为难道:“洮州和甘州,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邓回舔舔嘴唇,也是一脸难色:“那怎么办?要分别去查吗?”
江淮没说话,带着他一起往出走,直至踏上那道冷石阶梯,才回头望了望。
那森严的牢狱里,不知掩了所少罪孽,埋了多少冤魂,葬下多少白骨。
留下的,只有一桩桩不为人知的秘辛。
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不复提起。
她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
回城的马车上,邓回一直在想陈寿倒卖私鱼售往的到底是洮州还是甘州,这两个州的水源都很匮乏,渔业一直提不上来,所以就都有可能。
闻得对面人久未言语,邓回抬抬头。
江淮抱胸低头,长发用一条穿着散乱白玉的绳子高高吊起,如瀑布般倾泻在脸颊侧,那道视线也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邓回低低道:“大人?”
“是洮州。”
江淮突然开口,久未言语,嗓音有些沙哑。
邓回一愣:“什么?”
江淮微抬了抬头,目光冷渗:“真正的贩鱼地点,是洮州。”
邓回分毫不解,也缕不出什么头绪:“为何?”
江淮往后靠了靠,摸了摸左臂上的伤口昨天刚让崔拆了线,将将愈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洮州刺史常密是黎宋的二姐夫。”
邓回怔了怔。
是啊,想要顺利的私运活鱼再放在市场上售卖,上头没有个自己人护着,迟早会露馅。
现在看来流程很明显了。
先是陈寿以降低鱼税为条件,低价垄断长安的鱼源,再接着通过黎宋的手运到洮州,在其二姐夫常密和当地鱼商的掩护下进行大量贩卖,收益在钱景春的手里刷下一层,最后进入旭王的账。
车轮压过一块石头,上下一颠簸,也顺势震清了他的头绪。
看来江淮这次,是要玩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