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再怎么急于求成,也要爱惜自己,我想你应该知道功败垂成的道理。”
云卿瞥见她纱布包着的双手。
都说了留她下来,没见着有人这么拼命学艺的。
里面隐隐约约,的红色,层层浸透出来,云卿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明一双削葱根似的玉手,偏偏弄成这样。
云卿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到内堂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不由分说地把她的手拽了过来。
“别动。”云卿冷冷地道,说罢,把纱布给拆了。
里面的纱布早已浸满了血,拆到里面时,采苓疼得脸色煞白。
云卿白了她一眼,瞧着是个细心的不想比采蘋还粗枝大叶。
只听说过拿菜刀会起茧子的,没见着三天两头见血的,自己的丫鬟,自己疼!
要不是五哥的药有奇效,这都被感染了,又没有酒精,又没有生理盐水的。
“非忽。”云卿冷声叫着暗处的人。
一面快速地把消过毒的纱布轻轻缓缓地给她覆上,也不管采苓的表情狰狞扭曲。
吩咐了她许多,云卿才放她下去,让着平心静气地跟在着芍药学习。
院子一侧,芍药见着采苓出来,便悄声叫着过去了。
听到声音,暗处的两人面面相觑,只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非忽呢?”
云卿一抬眸就见着满脸不自在的非然。
“参见主子,非忽他和非攻去华严寺了。”非然故作镇定地道,不敢看云卿的眼睛。
“他让你来的?”云卿问。
非然默认,他能说,每次比武都输给非忽他们,结果自己最后一名,才是自己来吗?
答案是不行,所以他保持沉默。
而且这几日云卿忙里忙外,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谁都晓得一个不小心就会飞来横祸。
要说起来,就是今日处置几个小厮也是他代劳。
“去暗房,五日。”云卿冷冷地道,也不需要他的狡辩。
非攻去华严寺,她是知道的。
每次看见了弦和尚,云卿打心眼儿里不踏实,生怕被算计了去,在众人面前又指自己是妖孽。
听到五日,地上单膝跪着的身形明显石化,愣了半天。
“五日!我要在暗房五日!”非然大声对着嘚嘚瑟瑟的千忽嘶吼。
谁知道瞧着娇俏可爱的县主,她设计的小黑屋,好可怕。
就是双手染满血色的四大暗卫,听到暗房,也是面如土色。
非忽目睹他上蹿下跳的样子,幸灾乐祸道:“主子为你好,去暗房待几天,说不定下次可以赢我。”
非然一听,脚底一滑,从阁楼上摔下来,掉进了海棠花林里。
“谁,谁在那里。”上夜的人惊出声。
等到前一看,几枝海棠花枝折落在地,左右张望着,弯月当空。
瞧着着他垂头顿足的样子,非忽嘲笑不断,若县主知道是非然干的,就不止五日了。
谁不知自家主子,最爱海棠。
说起来非攻去了华严寺,他们就相当于全龙无首,两个挡箭牌也没有。
翌日清晨,云卿才站立在窗户前,打算看看日出,便瞧见外面的黑影。
“主子,属下是非攻。”
“是你啊。”云卿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汝窑美人觚,让着进来。
里面才一动静,暖阁外守夜的采蘩便醒了。
采蘩睡眼惺忪地便披着外衣,掌着灯进来,“县主,您怎么醒了,还好早一会儿呢。”
云卿不语,眨巴着眼睛有些懵圈。
采蘩一进来,连屋子里的人都不看就去翻箱倒柜,拉开红木雕花立柜。
摸索了一阵子后,才拿出一件天青撒花披风出来,哈欠不断。
“主、主子,你!”采蘩怒视着站在云卿身后的非攻,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就是方才昏昏欲睡的思绪,也瞬间被星星之火燎原,顿时精神抖擞。
云卿一把拿过披风,“我、我怎么了采蘩,这是非攻。非忽的头头。”
额,虽然头头二字好像某犯罪团伙似的,但一时之间却没想到更合适的词。
“主子,他为什么和非忽一样带着面具啊?看上去好严肃,好可怕啊。”
采蘩伸手机械地合上自己的下巴,小声地对着云卿的耳朵嘀咕,还一脸防备地斜睨着旁边的非攻。
“估计是长得太对不起咱们院子的花花草草了,你若害怕就先去更衣。”
云卿安慰地冲她解颐一笑,话音落还不停把视线放在她凌乱的衣裙上来回打量。
那目光瞧得采蘩心惊,忙警惕地拉了拉自己的外襦,剜了眼非攻下去了。
原本以为非攻被言语调戏会生气,可没想到全程不仅是死鱼眼,还是一根木头。
好吧,她先前就知道非攻是四人里头排名第一的杀人不眨眼。
能多说句话就算奇迹了已经。
云卿发现好无聊,顿时放弃了,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说罢。”
“主子,了尘方丈是华严寺的第八十八任方丈,至于了弦,华严寺并没有这号人。”
“哦,怎么回事?”云卿问。
“了尘方丈的确有个法号‘了弦’的师弟,不过多年前已经圆寂。除此之外属下还查到两件事。”
非攻顿了顿继续道:
“一是来府里的了弦不仅是冒名顶替,还与藤黄和曹若玉有密切来往,现今在城外寺里住着。只要主子下令,属下便可让他毙命。”
云卿沉思了一会儿,回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