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不甘落后,随后跟上,两个女人骑马,当然没有男人骑马那么雄壮威风,然都怕输,所有颇有些豁出去的感觉,裕嫔拼命催马,三春紧咬住她不放,一前一后,渐渐的跑远了,渐渐的成为一点点黑,渐渐的看不见了。
允礼恍然大悟状:“皇上,二位娘娘到底谁输谁赢,总得有个见证,另外,草原常有虎狼出没,臣担心二位娘娘的安危,臣追去看看。”
雍正也才想起这种事似的,道:“告诉她们,顽归顽,当不得真,谁赢谁输,朕都有赏。”
允礼躬身:“嗻。”
随后起身,往旁边欠了自己的马,翻身上去,双腿一夹,飞奔而去。
三春和裕嫔,跑了一阵子,仍旧是裕嫔在前她在后,裕嫔偶尔回头看看她,很是得意,继续催促坐下之马,一点点的和三春拉开了距离,三春嘴角勾起一抹诡秘的笑,跑着跑着,小心回望,知道距离营地已经很远,而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在,她就将手指放入口中,突然一声唿哨,裕嫔跑的正欢,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手一抖,勒住缰绳,接着第二声唿哨起,她的马竟掉头往另个方向跑,裕嫔见状,急忙喊那马,想使其停下,只等终于将马勒住了,已经跑偏了好远。
三春笑望裕嫔顾此失彼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的样子,这种手段她还是流落江湖时学来的,当下自言自语道:“希望你能记住,不到最后,永远别以为自己会赢。”
说完继续往小山坡处跑去,规矩还没忘,必须到了那里方能回转。
再说允礼,顺着三春和裕嫔跑远的方向追了一会子,以他的骑术追上二人不费吹灰之力,眼瞅快追上了,却见裕嫔突然调转方向跑向别处,而三春稍作停歇,继续朝前奔驰,允礼不知生了什么,但知道自己怂恿裕嫔和三春骑马比试是为了什么,看自己距离越来越近,他打怀中摸出一物,是一块指甲大小的石子,他瞅准三春的马,心里默默祈祷: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随后手指一弹,石子刚好打在那马的屁股上,那马突然受了刺激,顿时起了狂躁,加快度,风驰电掣般,马上的三春一惊,不知这马为何跑的更快了,唯有紧紧抓住缰绳并努力稳住身体,只听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要命的是这马受惊下慌不择路,跃下一个又一个小山丘,冲过一条又一条小河流,跑了不知多久,跑到最后已经出了草原,又疯了似的跑进一片树林,进了林子,那马终于累了,也给树木遮挡有些施展不开,于是渐渐放慢了步子。
三春惊魂未定,赶紧勒住缰绳,翻身下来,马了句“畜生”,拉着那马想原路返回,等出了林子,现眼前的一切太过陌生,自己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她牵着那马茫然四顾,竟寻不到一个人。
原地站着想了想,该找个人打听下路线,也不知哪里有人家,路上只顾着疯跑,也没注意附近可有牧民,只好胡乱找下去。
走了一会子,面前又是一片林子,怎么看都有些眼熟,猛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又转悠回来,即迷路了。
心里突然害怕起来,抬头看天,想辨识下什么时辰,可天色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昏暗,云层厚厚遮挡住太阳竟不漏一丝阳光,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
她听说过,草原的风雨非常可怕,经常是一场风雨过,很多牛羊便迷失不见,她自问:“怎么办?”
正无措,一股风扑了过来,何其迅猛,那风吹得她的衣裳迅鼓胀,她也站立不稳,蹬蹬随着风跑了起来,无奈下只好丢开马缰绳,本以为只是一阵风呢,谁知那风越刮越大,她终于支撑不住扑倒在地,刚好是一个斜坡,她摔倒的同时就滚了下去,幸好斜坡不大,只是等她试着站起,硕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雨落,风便小了些许,只是那雨瞬间成滂沱,她忙四处寻找避雨之所,可是目光所及,除了那片突兀的立在草原尽处的林子就是光秃秃的山坡,没有房屋,她唯有朝那林子跑去,只是没跑几步,脚下一滑,她就摔倒在地。
“哎呀!”她痛得喊出生来,趴在泥水里望着前面闪现一点点黑影,她骇然大惊,是狼?是虎?
保命的本能,她爬起来就跑,啪啪踩着泥水,想跑到林子里躲避起来,可是一次次跌倒,一次次摔得痛不欲生,终于精疲力尽,索性一动不动了,暗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少顷,隔着哗哗的雨声,隐约感觉有啪啪的脚步声,没等循声去看,一双手已经抱起她,四目交投,她脸上都是泥水,而对方,脸上都是焦急。
“王爷!”
“灵儿!”
她惊愕,继而无力一笑:“你终于肯这样叫我了。”
允礼道:“我们走。”
说完抱着她大步而去,进了林子,林木密集,遮挡下,雨势便小了很多,允礼小心躲避着那些横七竖八的树枝,一点点朝林子深处走去。
三春也缓了些力气回来,问:“这是回营地的路?”
允礼道:“不是。”
三春很是吃惊:“不、不是?”
允礼脸色淡然:“对,不是。”
三春奇怪问:“不是回营地,王爷要带我去哪里?”
允礼一行走一行小心树枝,怕刮着三春,一行道:“送你离开。”
此时,三春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挣扎着。
允礼只好将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