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
那块肥沃的土地,在众多竞争者中,最终落在允礼名下。
地买下了,允礼拿着地契进了宫。
此时的雍正,正在养心殿接见一道士,其名为张仰天,这个张仰天,是正一派天师张锡麟的亲传弟子,法术了得,张锡麟得雍正召见,却因身体原因不能远来京师,只好让张仰天暂代天师之位,奉召入京觐见皇帝。
雍正还是做皇子的时候,就迷恋炼丹,也经常服食丹药,最近身子骨不济,遂召见天师,想以丹药强健体魄,更想求个长生不老之法。
张仰天很健谈,且对道术有着别出心裁的见解,他一个人说了半个时辰,听得雍正频频颔,最后问:“那么请问天师,朕最近夜不安枕日不思食,却是为何?”
张仰天认真的看了看雍正的面相。
若是换了旁人这样直接看皇帝,可是大罪,但天师不同,天师不能完全算是人,是介于仙人和凡人之间,是上天派来拯救凡人的,所以雍正就正容给他看。
看罢,张仰天道:“皇上寿长,天数是一百二十岁。”
雍正面露喜色,又问:“可是朕颇感疲乏,如何化解?”
张仰天道:“人如草木,需雨露滋养,是谓曰春风化雨雨化于人,皇上泽被天下雨露后宫,可是谁来泽被皇上雨露皇上呢?”
雍正微微蹙眉,没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只知道孟子所著《尽心上》里那一句“有如时春风雨化之者”,孟子是儒家,张仰天是道家,不知他为何身为道家,却以儒家之说来弘扬道法,道:“请天师直言不讳。”
张仰天解释:“皇上日理万机,累,皇上雨露后宫,累,所以,小道认为,皇上需仙株神女以身滋养,才能身健体康。”
雍正隐隐觉出他的话意,该与女人有关,求解:“何谓仙株神女?”
张仰天道:“便是那身含仙机的女子,皇上与之身心相交,撷取她身上的仙机,长命百岁,也就如探囊取物。”
雍正终于明白过来,口中喃喃着:“春风化雨雨化于人……”
复问:“怎知哪个女子是身含仙机?”
张仰天神秘一笑:“此乃天机,不可泄也,一切都看因缘。”
雍正即使身为皇帝,也不好强迫天师说出天机,只能凭自己的悟性来理解,着眼在他那句“春风化雨雨化于人”上,低眉沉思,半晌不语。
张仰天见他略有困乏之意,便跪地告退。
雍正也由养心殿回到懋勤殿,准备批阅奏章,总管太监苏培盛指使宫女给他上茶,不料,那宫女行至雍正面前时,方想将茶杯放到书案上,没成想雍正伸手来取一本书,碰到茶杯,险些给烫到,苏培盛呵责那宫女:“春秀,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雍正心里还想着张仰天的那一句“春风化雨雨化于人”呢,听闻这宫女叫春秀,忙看过来,见跪在地上这战战兢兢的宫女虽然低垂着头,观其后背已然不俗,想了想,道:“今晚,你去养心殿伺候。”
养心殿,皇帝的寝宫,那宫女一愣,随即脸上火烧火燎的,虽然雍正并无说明为何叫她去养心殿,她还是预知到了,怯怯的应声:“奴才遵旨。”
苏培盛亦是有些意外,这宫女连答应的位分都没有,怕今晚之事给皇后乌拉那拉氏知道,怎奈这是皇上的意思,他唯有遵从,并且极力圆满,于是叫那宫女:“你回去将手上的差事交卸了吧,等会子我就去知会你们姑姑,打今儿开始,你去养心殿当差。”
那宫女退下,刚好此时外头执事太监来报,说是果郡王觐见。
雍正微微点了下头。
苏培盛就对那执事太监道:“皇上叫进,请果郡王。”
允礼给太监引进,依臣子之礼见驾,然后问雍正之安好。
雍正吩咐赐座,还让人将允礼的椅子搬到他身边,再笑道:“刚刚问过张天师,朕的寿命有一百二十岁,十七弟你尽可以放心了。”
懋勤殿充斥着纸墨之香,允礼看了看雍正,见他确比往常精神了些许,大抵是因为那天师测出他命可过百的缘故,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使允礼觉着这句话差不多是那天师哄皇兄的,也还是替皇兄高兴,就道:“如此便好。”
闲话几句,雍正便问允礼:“朕知道,你倒比朕还忙呢,难为你了,今儿如何得空来看朕?”
允礼掏出那份地契,双手奉上道:“请皇上御览。”
雍正接过看了看,亲切的以兄弟相称:“老十七,你弄这么块地作何?”
允礼道:“皇兄还记得吗,几年前臣弟陪皇兄往京郊踏春,当时刚好行至这一处,见这一处山水怡人,皇兄当时说,若得此地,便建怡园,畅游与此,人生一大快事。”
雍正凝眉思忖,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问:“朕记得,你的意思,这块地,就是朕当年看好的那一处?”
允礼微笑:“正是,臣弟买了下来,略建几处房舍,再种上庄稼菜蔬,皇兄便可以去畅游了。”
雍正伸手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下:“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可是今非昔比,你看朕现在,哪有时间去畅游呢,这地,你留着用吧。”
允礼之心,就是见他太劳累,想让他放下朝政以身体为重,劝道:“下有臣子,很多事皇兄交给他们就好了,皇兄该松泛时就松泛,保重身子要紧。”
雍正看了他一眼:“你让朕相信谁?除了你和十三,老八?十四?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