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府的家丁气势汹汹,一看即知平素狗仗人势惯了,说小翠方才给人杀死在房中,李忠难逃嫌疑,遂得了巴尔图的命令要李忠往王府走一趟。
李忠听罢呸了口,怒上心头:“李二爷我行得端坐得正,我若杀人灭口,便是我做了那等丑事,然我没做,我为何要杀人?”
那些家丁道:“这话你跟咱们做奴才的说不着,还是去王爷面前说吧。”
李忠脑袋一扬:“去就去。”
三春一把拉住他,对那些家丁道:“你们想抓人,牌票呢?你们康亲王府又不是衙门,无权抓人。”
那些家丁早得了巴尔图的教授,知道怎么应对,就说:“咱们不是来抓人,是请李二爷过去说个清楚。”
三春冷笑:“小翠的死,是你们王府的家事,与我家二爷无关。”
那些家丁道:“李二爷不敢去,就证明是畏罪。”
激将法管用,李忠甩开三春的手:“走!”
三春再想拦阻,他却大步流星,三春想想康亲王府又不是衙门的牢狱,去说说倒也无妨。
只是,三春没料到的事,李忠这一去就没回来,巴尔图断定是他杀了小翠灭口,所以已经将其送到巡捕衙门。
李忠再次身陷牢狱,李家又是哭声一片。
李老太太就不停数落,数落李忠傻,数落三春不详,自打她进了李家的门,李忠就没安生过。
崔氏就火上浇油,将三春诈为李孝的女儿的事也说了出来,崔氏之所以如此针对三春,还不是因为大春和贵才背后进了谗言。
大春更是要趁机清理门户,驱赶三春离开李家。
二春靠在门框上,一边吃果子一边看热闹。
小喜给哭得死去活来的李老太太抚着后心。
小福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李孝闷声不语,三春明白,是那五百两银子的缘故,无暇去管李家人对她的态度,对李孝道:“二爷出了事,大爷赶紧想法子。”
李孝为难道:“我一个打铁卖肉的,能有什么法子?”
三春早想好了,提醒他:“您不是认识果郡王府后厨的李全么。”
李孝有些怀疑:“他一个管事,还是果郡王府的,能管得着康亲王府的事?”
三春道:“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王府的人,接触到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若没本事,敢接了您五百两银子,为您买官的事上下打点?”
一语双关,李全拿了你的五百两打了水漂,有亏于你,你拿了我的五百两,有亏于我。
李孝当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只好勉强道:“那好吧,我去找找李全,不过这事,玄。”
三春也不想在家里听这些女人嚎哭数落,就追上李孝:“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出了庙寺街来到果郡王府,于后面进,找到厨房管事李全,将李忠在康亲王府发生的事略略说了遍,听说是去康亲王府救李忠,李全哭丧着脸:“你们真是抬举我,我一个奴才,可管不了这么大的事,这是人命官司。”
因那五百两银子的家底,李孝乘机朝他发难:“你拿我五百两银子的时候,怎么没说你是个奴才,管不了买官的事?”
李全一激灵,还以为这打铁卖肉的家伙能吃哑巴亏呢,心里有鬼,只好陪着笑脸:“我是真不成,不过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到你们。”
三春以为他说的是允礼,失落道:“你们王爷,不是没在府里么?”
李全将兰花指朝南边一指:“王爷不在,大总管在呢。”
三春一怔:“刘大总管,他能行?”
李全咯咯一笑:“你是真不了解咱们大总管,咱们府里,除了王爷,便是大总管当家了,即便是王爷,也对大总管言听计从呢,大总管听着是个奴才,关键时刻,四品官办不到的事,大总管能办到,找他,没错。”
这话三春信,所谓宰相府里七品官,虽是家奴,但有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可仰仗,外人便予之三分薄面,她也听说允礼很多事都同刘景泰商量,对其很倚重,但不确定刘景泰能管李忠的事,与李孝对望:“只能试一试了。”
李孝就对李全道:“你帮我去跟大总管说说。”
李全连连摇手:“我不成,这位姑娘比我好用。”
他一壁说,一壁意味深长的笑着。
三春脸上有些不自然,晓得他话外之音,还不是因为自己同允礼那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的绯闻,为了救李忠,管不了太多,道:“麻烦您给禀上去,就说我有事想见见大总管。”
李全点头:“这个我可以帮你们办。”
他让三春和李孝在此稍等,亲自往前面去找刘景泰。
不多时转回,告诉三春:“大总管说,让你去敞厅见他。”
李孝拔腿想走,李全拉住他:“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在我这里喝两口,这位姑娘自己去便可以了。”
说罢,招手喊过一后厨当差的小子,带着三春去了前面的敞厅。
刘景泰已经等候在此,三春见了他,对方虽是奴才,但身份特殊,更因自己有求于人,三春就深深道了个万福:“大总管吉祥。”
刘景泰见状受宠若惊,哈腰,伸手虚扶,和颜悦色道:“呦,姑娘可不许这样,这不是折煞我么。”
三春也不啰嗦,开门见山:“求大总管救救李忠,他是冤枉的。”
刘景泰请她坐下,早有丫头奉了茶上来,三春心急火燎,口中干渴,也无心喝茶,方坐下又急切道:“大总管是了解李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