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鞭张,以辫子功绝技享誉大江南北,更与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崆峒等大门派齐名,又因其爱行侠仗义,是以比那六大门派名声更甚,妇孺百姓或许不知六大门派,但必然知道神鞭张。
所以,冲上来的官兵见他以辫子勒住三春,初一刻还真给他吓唬住了,待看清他挟持的三春打扮普通,不是谁家的丫头,也只能是平头百姓一类,官兵都想抓住神鞭张邀功求赏,所以继续往上冲。
神鞭张见此计根本不管用,苦笑着对三春道:“丫头,告诉李忠,一,我不是反贼,二,不能给我报仇,三,每年的今日,让他往我坟前烧几张纸,不枉我们师徒一场。”
神鞭张就想推开三春去战官兵,三春明白他这是准备赴死,灵机一动,突然大喊:“你们退后,我可是果郡王……”
潮水般的官兵纷纷停下。
三春:“我可是果郡王府……”
官兵瞪眼看她,努力辨认。
三春:“我可是果郡王府送猪肉的……”
送猪肉的,官兵们哄堂大笑。
三春:“我可是果郡王府送猪肉的铁匠李……”
为的兵头朝她吐了口:“铁匠李算什么玩意,给我上。”
三春:“我可是果郡王府送猪肉的铁匠李家丫头。”
依旧是那个兵头,哼了声:“小丫头片子,说话还抑扬顿挫的,不想死的赶紧滚远点。”
用铁匠李吓不到官兵,三春忽然现,李孝引以为荣的这个名号,其实是他一厢情愿的自豪,在四品官皆俯拾皆是的京城,铁匠李不值一提,三春正待想别的办法,忽然现那些官兵的后头疾驰而来几匹马,那些官兵也就纷纷回头去看。
等稍微近了些,三春现那居中的一位气度雍容,晓得他定是尊贵至极。
那兵头迎将上去,其中某位官员见官兵们原地不动,问:“怎么回事?”
那兵头道:“回大人的话,那个丫头,招摇撞骗,居然说是果郡王府送猪肉,什么铁匠李家的人。”
那官员勃然而怒:“管他铁匠李还是生药白,我要的是神鞭张,还不赶紧给我上。”
这时,那尊贵至极者朝三春这里望了望,随后吩咐那些官兵:“退后。”
官兵便哗的一声,潮水般分开,露出一条通道,那尊贵至极者打马上前,他身后的那位官员喊着:“王爷小心,此贼手段狠辣。”
对,这位尊贵至极者,正是果郡王允礼。
允礼淡淡道:“这么多人,怕一个贼寇,说这话,老胡,我看你的顶子该换了。”
后边的老胡,臊红了脸,晓得允礼说他该换顶子不是高升的意思。
旁边的九门提督孙尚荣打马随着允礼到了三春和神鞭张近前,道:“王爷,用一个女人做盾,神鞭张,见面不如闻名啊。”
他以为,神鞭张是江湖人,讲究个英雄豪气,他这样刺激,神鞭张便会松开人质的,可是,他想到的,神鞭张已经窥破了,当下哈哈一笑:“堂堂的果郡王,还不是动用这么多兵来捉我。”
允礼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看去三春,淡淡一笑:“你方才说,你是铁匠李家的人?”
三春:“是。”
允礼又问:“你是铁匠李家的丫头?”
三春忽闪下眼睛:“也说不定是女儿。”
允礼微微蹙额:“唔?”
三春道:“只是怀疑。”
允礼垂眸扫了眼,见她怀中还抱着那件破棉袍,一双手大概是因为紧张,使劲抓着棉袍,给神鞭张勒得不得不将身子后仰,一张脸因为给勒得快窒息从而胀红。
允礼看罢,轻声道:“放他们走。”
旁边的孙尚荣有些吃惊:“王爷,这……”
允礼已经拨马往回走,一笑:“所有的城门都严防死守,你害怕神鞭张插翅飞出京城。”
孙尚荣道:“卑职觉着,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允礼回眸睇他一眼:“蝼蚁也是条命。”
孙尚荣再不敢啰嗦,于是传令下去,放神鞭张走。
九城兵马散去,神鞭张抓住三春的胳膊就跑,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累得三春岔气方停下。
神鞭张向三春拱手道:“好孩子,你这个恩情叔记下了,有朝一日,叔会回报给你。”
三春跑的口干舌燥,哑着嗓子道:“你没听那果郡王说吗,所有城门都严防死守,等你真的逃出去了,再说有朝一日的事。”
神鞭张不屑的冷笑:“今儿若非去看个老朋友,也不会给他们堵住,那我这就告辞了,山不转水转,咱们爷俩,改日见。”
三春咽了口吐沫挥挥手:“你自己保重。”
神鞭张走了,三春歇了一会子,也东打听西打听的回了家。
向晚十分,李忠也从王府回来了,他是听说白天生的一幕才回来的,进了家门直接拐到三春住的地儿,李家跨院一处西厢房,东厢房住周嫂子,正房空着,即使空着,因为那是尊者的象征,所以不能给三春和周嫂子这种丫头仆妇住。
服侍完主子们用晚饭,距离就寝还有一段时间,三春趁机在自己房里歇一歇,等下就要去给两位小姐打洗脚水。
当当当,有人敲门。
三春懒懒的问一句“谁呀”,下了炕过去将门打开,见是李忠,也不施礼,只道:“二爷回来了,二爷你怎么又回来了?果郡王很闲吗?不用你这个长随陪伴保护?”
见她堵在门口,李忠推着她进到里面,急切的问:“快说,你怎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