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便从床上爬起来,在红岩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换上凤袍,走进昭华殿上早朝。
望着底下一个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凌若尘慵懒的靠在凤椅上看了眼红岩。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红岩上前一步高声喊道。
“陛下,臣有本启奏。陛下下旨兵部、工部等跟着一部分军队前往西临,臣等自当肝脑涂地,但两地路程遥远,西临又极为的艰苦,军队只是粮草就耗资巨大。但北月这几年虽然有国师大人的预警,多起天灾仍造成了北月不小的损失。如今又是几年过去,天月宫各处的宫殿、宗庙,宫外的别院,四座边城也该到了修缮的时候,用钱之多,陛下,户部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求陛下三思。”
林林总总说了半天,户部尚书的意思,一句话就是没钱,请陛下撤销派军前往西临的旨意。
“各位爱卿的意思呢?”
“臣等附议。”一部分官员出列,下跪,请旨,还有一部分官员犹犹豫豫,左顾右盼,最终一部分下跪,一部分沉默。
只有极少数人岿然不动,或赞同、或反对。
凌若尘轻叹口气,看着底下大片下跪的人,当中也有几人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眼中的失望显而易见,“史官。”
“是,陛下。”坐在大殿角落抬笔书写的史官起身,先是对着凌若尘施礼后,看向下跪的众大臣道:“史书上记载,星月形成神秘莫测,几大绝地各有千秋。若水一般的绝地无望海,内中海兽遍布,危机重重,无法探测。辨别不出方向的迷雾森林,草药遍布,只进不出。但最神秘,最让人明之死地却依然义不反顾的绝地只有西临沙漠。各位大人想来知晓,西临沙漠宝物遍地,年年都有不少不畏生死的人进入西临。只是各位大人却不知,西临沙漠千年一轮回,千年动荡之时,西临所有宝物降世,史书上记载,每到千年之时,大陆战火不断,纷争不断,而十几年后,便是西临的千年之期,三大帝国……”
“势必开战。”凌若尘淡淡的接过史官的话。
之后便是沉默,给一众被晴天霹雳了的官员们消化的时间。
半响,凌若尘才再次开口,“南玄已经出兵,东雀……新帝登基,稳定局势后,估计也就是这几年,也会派兵前往西临。”
东雀,在凌若尘还在慢悠悠的返回天月之时,天斩便已经迫使东雀帝退位。
如今,天斩已经登基了几个月,朝廷渐渐稳定了形式,而先皇、先皇后,据凌若尘的探子和团子的监控来看,已经被天斩囚禁。
“陛下圣明。”几个身兼要职的官员先行开口。
剩下的官员思考过后或随波逐流的也都一一附议。
新上任不久的户部尚书见此,木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领旨掏钱,购置军饷、军需。
“束将军,西临之行,由你领兵。”
解决了边境战乱的束潇彻底坐稳了将军之位,更是接替了凌青英的中军。
“是,陛下。”响亮的领命声。
“众位爱卿可还有本启奏?”
“回陛下。”礼部尚书出列,“东雀新帝请凤后回东雀探亲,不知陛下是否有所决定。”
凌若尘心下一愣,面上却不显,抬眼看向欲言又止的礼部尚书,凌若尘开口,“爱卿有个想法?”
“回陛下,臣等认为万万不可,凤后是我北月国母,怎可入他东雀,于礼法不合,与古训不合。”
“回陛下,臣觉得礼部尚书大人所言差矣,东雀男子为尊,一国皇子嫁于我北月,虽然贵为一国之后,但应属于下嫁,东雀新帝多次恳请凤后回东雀探亲,更是那东雀先皇说事,若我北月拒不放人,不免遭人口舌。”
“回陛下……”
让天辰去东雀,凌若尘眯起眼睛看着底下争执不休的人,“行了,此事稍后再议,退朝。”
“女皇陛下起驾。”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溪。”凌若尘回到辰华殿,看着在殿外院子中装作一派天真的逗弄着封暖的团子,摇摇头,扬声喊道。
“主……陛下。”团子将手中炸毛的小猫崽塞回封暖的怀里,向着凌若尘跑去,“主人,怎么了?”
“东雀来消息了?”
“呀!”团子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那个我忘了和主人说。东雀天斩继位后来了三次信,请凤后回东雀住上几天,最后更是拿凤后的父皇说事。我因此去东雀看了一圈,凤后的父皇母后都被天斩关了起来,听天斩说是要让他们尝尝凤后当年所受的苦,我离开前好像是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惨叫声了。”
团子一脸讨好的给凌若尘仔仔细细地讲述了自己在东雀的所见所闻。
“你没亲眼所见?”
“嗯,东雀皇宫应该是被萧破军布置了大阵,我不敢深入。”
凌若尘锁着眉头,“让他们尝尝天辰当年所受的苦?天斩这是何意……”
凌若尘一边念着,一边推开殿门,走进辰华殿。
“凤后呢?”
“回陛下,凤后去演武场了。”
“早膳先在炉子上温着,等凤后回来再上,下去吧。”
“是,陛下。”
凌若尘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着外边的景色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天辰一身汗的走了进来,“凌若尘,你回来多久了,早膳吃了么,来人,上早膳。”
天辰一溜烟的吩咐完,人已经来到凌若尘身旁,“怎么了,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