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她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梅景福说他愿意的那句话,后来他都说了些什么,她一概都没记住。
任云舒灌下了整整一茶壶的茶水,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下来,她从来没想过,梅景福会对她说那样的话,他方才话中的意思,是变相的表白吧,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要娶她的这种话,可他当时的表情太过正经,又好像是真的想通过成亲的办法解决她和梅静白的问题,以梅景福对梅静白的感情,为她做出牺牲也不是不可能的……
任云舒觉得自己已是有些混乱了,她搞不懂梅景福的用意,想着方才自己落荒而逃的模样,又觉得很是丢脸,她都不知道下次该怎么面对梅景福了。
“县主,你怎么了?是为了外面的那些流言烦恼吗?”眉黛见任云舒满脸愁容的模样,也是十分担忧地问道。
任云舒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正郁闷着呢,就听到外面有丫鬟禀告,说是宁国长公主回来了,让她赶紧过去。
任云舒这才强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衣服头饰,去了宁国长公主的房间。
宁国长公主今日一大早便进了宫,是专门为了朱棣元亲征鞑靼的事情,这几日,朱棣元一直在跟大臣们商量出征的具体日期,宁国长公主对这事儿也很是上心,若不是任云舒忽然出了事情,这几日她恐怕都要待在宫里头了。
“怎么样,今日去了黔国公府可见着沐昕了?”宁国长公主拉着任云舒到身边的软榻上坐下,问着她今日去黔国公府的情况。
任云舒撇了撇嘴,回道:“沐昕不在府上,出门会客去了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说不准是想同我撇清关系呢。”任云舒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想起沐昕,她就一肚子火,这家伙不要让她遇见了,不然少不了他一顿揍,她们之间的事儿可还没完呢。
宁国长公主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抬手摸了摸任云舒的头发,轻叹了口气说道:“静儿,外头的那些传言,你莫要管它,都是那些下等人信口雌黄,娘已是给官府打过招呼了,很快那些个传言都会没有的,千万不要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影响了心情。”
任云舒知道宁国长公主在担心什么,便装着不甚在意的模样,开口道;“我才不会在意外头的人说些什么呢,我自己知道自己就行了,娘您别担心,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宁国长公主闻言便笑了,她此刻有些庆幸自家女儿这大大咧咧,凡事都不上心的性子了,若是换个心思重的,这等关乎名声的事,还不得难受死。
“对了娘,皇上那边决定什么时候出征了吗?”任云舒心中可没忘了这事儿,趁着宁国长公主难得回来,便抓着她问道。
“已经基本拟定了,就在二月初二,龙抬头,本来这个时节,皇上是要‘御驾亲耕’的,今年便换一换,御驾亲征了。”宁国长公主立即回道。
任云舒闻言微微有些惊讶,算算时间,离二月初二也已是不到半个月时间了,这般看来,时间还真是仓促呢。
“到时候你大哥二哥都要跟着一起去,幸好年前我已经大概将出征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然这会儿就该手忙脚乱了。”宁国长公主颇为庆幸地感慨了一句。
任云舒却是没再听,她的脑子里想的就是趁着二月初二朱棣元亲征那一日,宫里忙成一团的时候,想办法把常宁公主从宫里救出来,其实法子也不难,她早都想好了,只是到时候,还需要几个人帮忙,才能将事情顺利完成。只是那两个能帮她的人,都是她现在不怎么想见的,任云舒顿时又陷入了苦恼当中。
任云舒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找梅静白商量一下,因为梅静白不好出门,她便选了个大早上,街上没什么行人的时候,坐车去了英国公府。
因着任云舒花灯节出了那样的事情,李氏倒不像以前对她那样冷淡了,此次她过来,李氏颇有些怜惜的意味,先是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安慰的话语,这才让梅静白领着她回了房间。
任云舒颇有些受宠若惊,还调侃着跟梅静白说道:“这样看来我这次还算是因祸得福了,你看我娘现在对我的态度,当真是判若两人啊。
“那你以后就多来来,就因为出了人贩子这事儿,你娘现在更是不愿意放我出门了,那些个诗会的帖子也都推了,恐怕我及笄礼之前,是都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梅静白倒是颇有些沮丧地说着,她向来都是静不下来的性子,要她不出门,可是苦了她。
“你是要好好收收性子,多看看书,多懂一些道理,我看你现在就比以前好许多了,脾气也好了,这不就很好吗。”任云舒对梅静白的变化是很欣慰的,其实她一直知道梅静白本性不坏,只是她以前那脾气,实在是太气人了,才会那么惹人讨厌。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今儿特地过来,是为了五表姐的事情吗?”梅静白结束了这些闲聊,压低声音在任云舒耳边问道。
任云舒点点头,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房间,让几个丫鬟去外头守着,便开始商量起事情来。
“怎么样,你可是有什么计划了?”梅静白神情有些焦急地问道。
“我已经从你娘那里知道,皇上会在二月初二这一天出征,咱们就选这一天,把常宁公主救出来。”任云舒依旧是不疾不徐地与梅静白说道。
“怎么救?你就别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