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放心吧!我不会回去找他打架的,真的,我不去!”
周安的保证好像没什么用,大家还是一副担心他随时暴走,回去找周太清干架的样子。
周安嘴角轻扯一下,有点无奈,他是真没想回去打架,不是怕打不过周太清,打架这种事,他有经验,只要下手够狠,出手之前,预设好对方的反应,然后抓住机会,抽冷子给对方来一下狠的,就赢了。
没什么复杂的。
如果这次的事情,把他爸气进医院的,不是周太清他这位二叔,周安肯定二话不说,回去就干!
没什么道理可讲,老子被人气成这样,性命都危险了,做儿子的还有什么理由不上?
真那样的话,周安自己首先就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他会瞧不起自己。
但周太清不同,那是他二叔!血缘上嫡亲的二叔,他就算嘴上不认,也无法抹杀这个事实。
侄儿打叔叔,这种事说到哪里,都不会有人觉得他周安是对的。
最主要是,重生前后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周安不认为揍周太清一顿,就能消除自己心底的恨意,这才是最关键的。
“我去上个厕所!”
周安借尿遁的理由,暂时离开这条长廊,田桂芳和周太旺等人脸色都微微一变,以为周安是撒谎,真正目的是回家找周太清麻烦。
“阿宇?你帮我跟过去看着安子行不行?”
田桂芳轻声央求梁宇,梁宇点点头,二话没说,快步跟上,其实他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心。
银马县的县医院不大,此时也还不像以后,但凡医院都禁烟。
当梁宇在厕所外面的屋檐下找到周安的时候,看见周安手里捏着一支烟,正在眯眼想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周安微微回头,看见梁宇,他笑了笑,把手里的香烟和火机都递过去,梁宇也没跟他客气,接过烟也点了一支。
把香烟和火机还给周安的时候,他问:“安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说句话!只要你想揍你二叔一顿出气,回去找机会我帮你打!保证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周安笑笑,吸了,谢了!但这次我不想就这么便宜他,只是揍他一顿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我没这么大度!”
梁宇不解,“那你想怎么做?”
周安眯了眯眼,“他的前途是我爸给的,现在我爸没本事把它收回来,我来!”
梁宇眼神茫然,“这、这怎么收啊?你要告他贪污吗?他是教务主任,如果有证据告他贪污的话,倒是能把他拉下来,可是,安子!你有他贪污的证据吗?”
“他有没有贪污,我不知道,也没这方面的证据,但要让他身败名裂,还有别的办法!”
周安的话,梁宇听得云山雾罩,挠了挠头,眼神更茫然了。
……
此时,周太清家。
周阳这几天不在家,在他外婆那边度假,家里暂时只有周太清和孙蓉俩。
夫妻俩此时坐在堂屋里,前后门紧闭,日光灯将屋里照得通明,夫妻俩坐在八仙桌两边的条凳上。
孙蓉捧着一只白瓷茶杯,蹙眉看着在旁边抽闷烟的周太清。
很沉默,落针可闻。
片刻后,孙蓉问:“太清,咱们真不去医院看看你大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周太清没好气扫她一眼。
香烟依然一口接着一口地叭,两道浓眉紧锁。
孙蓉住了嘴,过了一会,她又问:“你说……安子那个鬼东西要是知道他爸被你气进医院,他会不会来找你麻烦?那小鬼东西是你大哥生的,发起火来,估计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他?嗤!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东西,我还用怕他?你让他来啊!他敢来我就教他做人,让他记住什么叫长幼尊卑!”
周太清嘴里放着狠话,紧锁的眉头却依然没有展开。
孙蓉想了想,放轻声音试探着问:“那……你在担心老三?你怕老三回来找你麻烦?”
老三,自然是指周剑的老爸——周太明。
周家三兄弟里最不着调,也最浑的一个。
自小就偷鸡摸狗什么都干,从小到大,因为和人打架斗殴进看守所,都不知进过多少次的一个刺头。
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这话放在周家三兄弟身上,一点不错!
周太虎十几岁就开始养两个兄弟,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给外人的印象就是能吃苦,但脾气也坏,以前没少打过架,属于远近闻名,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的存在。
周太清,聪明奸滑,曾经以全乡第一的成绩考上那个年代很有前途的中专,功利心重,为了前途能屈能伸,奉行独善其身,简单说就是只顾自己,自私自利。
周太明呢,又是另一个样子,他有很多特征,但唯独没有上进心。
说他好吃懒做,不算错。
说他虚荣心重,喜欢吃好穿好,也没错。
甚至说他整天围着女人打转,也不算冤枉他。
他的很多特征都和周太清相似,不同的是,周太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努力去争取,而周太明则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不愿去努力。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周太清对大哥周太虎早就没有一丝尊敬。
但周太明不同,他虽然穷,虽然混蛋事做的也不少,但四十几岁的人了,对周太虎依然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小时候区别不大。
每次回家,周太明都会买一条烟给周太虎,因为他一直记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