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见项禹神情平淡,也不知他心里如何想的,颔首道:“既如此,那微兄便不在此久留,这就返回掌峰那里复命了。”
项禹拱手相送,道:“待有闲暇,在下定当上门叨扰。”
二人说着,周青便腾起遁光,往灵绝峰方向飞去。
而项禹却并未离开执法堂,随意在旁侧的木椅上落座,然后双目微闭的等待起来。
时间不大,那韩林便折返回来,而在他身后尚跟着五名筑灵境玄修。
项禹似有所动,张开眼睛,打量了几人一眼,随即目光落在韩林身上,问道:“韩道友,不知这几位道友在本峰身兼何职?”
韩林略略一笑,拱手道:“他们乃是本峰的执事,适才听闻道友前来接任揽月峰掌峰职位,是以特来拜见。”
项禹再次抬头瞅了瞅眼前几人,不禁眉头一皱,沉声道:“偌大的揽月峰,难道仅有这么区区五名执事?”
韩林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扯了一下,目光躲闪,似是有些难言之隐。
而他旁侧站立的一名魁梧男子却哼了一声,拱手道:“启禀掌峰,本峰共有管事两名,执事二十人。只是因前任掌峰卸任后,门中下令由韩兄代为管理本峰,但那庞管事却不服管束,并带领其它执事占据在本峰五方院中,把持着本峰材料宝库,我等欲从库中取材,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才可,实在是无视门规戒律。”
他说话声音粗重,好似鸣钟,嗡嗡作响。
韩林似乎打算让魁梧男子住口,但在看到项禹冰冷的目光看来时,却心中一凛。
这韩林修为在筑灵五层,几乎是揽月峰上修为最高之人,自是远在项禹之上,但他在与项禹对视后,却隐隐的有些畏惧。
他当然不认为对方实力有多么的利害,之所以心中产生忌惮,怕是被先前项禹的威势所震慑。
韩林实在不知道,项禹一个仅仅筑灵一层的玄修,到底有何倚仗,居然有胆魄敢与翟冲这等亲传弟子作对。
项禹见这魁梧男子膀大腰圆,修为在筑灵二层,他满脸的不忿,似是对那庞管事颇为不满,是以心中一笑,道:“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魁梧男子回道:“在下沈江。”
“这是项某的掌峰符诏。”项禹微微颔首,将挂在腰间的符诏摘下,然后随后递给了沈江,言道:“沈道友,烦劳你取了符诏,去往那五方院将庞管事一干人等唤到此地。”
沈江眼睛一亮,但瞅了项禹一眼,却又摇了摇头,道:“怕是在下纵是手拿符诏,那庞管事也不会听命的。”
“为何?”项禹不由得沉了下来,问道:“难道这庞管事身后有人撑腰?”
沈江刚要开口,但却又咽了回去,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韩林。
韩林见自己无法置身事外,叹了一声,拱手道:“回禀掌峰,那庞管事善于结交同门,是以与不少亲传弟子相识,其中便有那翟冲。而他更是得到过锻灵境师叔照拂,这才能够在本峰担任管事一职。”
项禹双眉一挑,问道:“不知这庞管事修为如何?”
韩林回道:“庞管事乃是筑灵境三层修为。”
项禹沉思了一下,嘴角一笑,道:“无妨,沈道友只要按照项某吩咐前去通禀即可,若他来了那便罢了,倘若抗命不从,他想在本峰立足是绝无可能!”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让沈江不自觉的有些惧意。
沈江沉吟了片刻,这才回道:“好,在下这便前去。”
说罢,他当即转身离开了执法堂,往五方院方向腾空而去。
然后项禹瞅向其它执事,便查问起揽月峰的一些详情。
这些人起初得知项禹修为仅仅在筑灵一层时,却是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因韩林说到适才执法堂情况后,才急匆匆赶来,生怕自己被抓住把柄。
而如今再见到项禹本人后,却不由自主的有了些忌惮,自是对项禹所闻如实回答。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那沈江便遁光一收的落在了院落中,而在他身后亦是跟随着十几名筑灵境玄修。
沈江步至执法堂,朝项禹微一拱手,道:“回禀掌峰,庞管事等人已来至堂外。”
项禹微微颔首,道:“请庞管事到执法堂回话,其余人等则在院中等候。”
“是。”沈江应了一声,便来至门外,瞅了一眼为首的中年男子,道:“掌峰传庞兄到堂内回话,其余之人在此等候。”
那中年男子一身青袍,发髻盘于头顶,用玉簪插着,面部微有些消瘦,闻听此言,他皱了皱眉,当即一抖衣摆,迈步走进了执法堂。
适才他听沈江所言,揽月峰掌峰召见自己,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在这之前他可从没听到揽月峰新任掌峰之事,还以为是韩林在新任掌峰那里告了自己一状,是以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可当他站定身子,拿眼一瞥,见一名身穿玄袍,年纪在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正落座在主位之上,而管事韩林以及一众执事均束手而立,想来眼前这名玄袍男子便是新任掌峰了。
这新任掌峰这般年轻,却是让庞管事有些惊奇,而待见到项禹修为仅仅在筑灵一层时,便更加的难以置信了。
项禹自是看到了庞管事脸上的异色,但他却视若无睹,沉声道:“道友便是庞管事。”
“然也。”庞管事怔了怔,这才恍过神来,重新打量了项禹一眼,昂了昂首,道:“门中哪位掌峰不是锻灵境,道友仅仅筑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