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仲袍袖一挥,便随意的在旁侧的木椅上坐定,而项禹三人也微一拱手后,于殇仲边上落座。
殇仲声音平淡道:“此次本门对贵族任务极是重视,是以为了保障煅兵无虞,除了殇某外,另派遣了几位师弟过来。”
“那老夫真要感谢贵门了。”图天海呵呵笑道:“几位一路奔波,想来也有些倦意了,这两日便先于本族养精蓄锐,待事后老夫亲自与几位道友商谈煅兵一事。”
对方都不心急,殇仲自是不会在意,颔首道:“也可。”
“碧青。”图天海看向碧青,吩咐道:“给这几位贵客安排一下住处。”
那碧青称是一声,朝殇仲拱手道:“道友请。”
殇仲微微点头,也不作久留,一行人跟随碧青离开了大殿。
消瘦老者眉头微皱了一下,沉声道:“除了那殇仲,其余三人只是筑灵境,纵是夺下了煅神宗煅兵大比的前三名额,但也最多只是高阶煅兵师,难道族长真放心将那血元鼎交由他们煅造?”
“那该如何?”图天海脸色一沉,道:“此鼎不但硕大,煅造过程亦是复杂异常,除了煅神宗外,本族可无人有此能力。”
这图天海自是明白消瘦老者所言,但亲传弟子的身份可是非同一般,更何况是煅神宗这样的的大型宗门。
他可不认为煅神宗那些入圣境老祖,会平白无故的将亲传弟子委派至此。
那肥胖老者眼睛一动,道:“本族与那圣魔殿的任道友倒也有些交情,而那任道友亦是煅兵大师,为何族长不请他出手?”
“自是请过。”图天海冷声道:“只不过,老夫差遣的族人根本就没有见到其面,便被直接打发回来了。”
“这是为何?”消瘦老者有些不解道:“虽说当年本族将任彦那阴魔幡遗失,但事后也给了他丰厚的赔偿,难道其心里还对本族有所怨恨?”
图天海道:“据弟子回禀,似是其侄儿被煅神宗玄修所杀,如今根本没有心思处理其他事情。”
“还有这事?”
肥胖老者眉头皱了起来,有些忧虑道:“其侄儿既是被煅神宗玄修所杀,而本族又相求煅神宗玄修前来煅造神兵,一旦被他所知,以此人的秉性,定会记恨本族。那任彦身后也有入圣境存在,同样是不好招惹的。”
图天海却嗤笑一声,道:“既然他不肯相助,难道本族还不能寻求煅神宗不成?一个人族玄修罢了,并不足为惧。况且,此次煅鼎对本族来说关系颇大,本族能够跃居为弥罗族第一大族,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也是。”肥胖老者点头道:“老夫已封锁了消息,且安排族人在煅鼎期间不得随意出入,确保不会泄露出去。”
图天海对肥胖老者的安排较为满意。
“这几名煅兵师如何安排?”那消瘦老者想了想,问道:“是否需要对他们进行监视?”
“不必了。”图天海摇了摇头,眯起了眼睛,道:“既是本族相邀,自然不能无礼。不过,待与之商讨煅鼎时,老夫自会有所提醒。”
“对了。”消瘦老者似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不知大长老是否同意了此事?”
听了这话,肥胖老者也眼睛一闪,看向了图天海,似乎很在意那位大长老的意见。
图天海沉声道:“我已将那记载血元鼎的典籍交由大长老查看过,确定借助此鼎修炼,能够在短时间内让灵修修为大增,只是事后会有一些影响。”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毅色,又道,“不过,为了本族大计,不付出一些代价,自然难成大事。”
“这么说,那血灵族果然没有欺瞒本族了。”肥胖老者沉思了一下,道:“不过,那血灵族难道真有如此好意,将这等宝鼎的锻造之法交给本族?老夫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道兄太过小心了。那血灵族有意拉拢百里族,只是百里族却对其不假颜色,其自然有意支持本族将那百里族取而代之。至于这血元鼎的锻造之法,也不过是血灵族所给的助力罢了。”消瘦老者却并不在意。
肥胖老者对消瘦老者所言,也没有反驳什么,微微颔首,道:“希望如此吧。”
......
一座清幽的院落中,项禹瞥了一眼守护在院外的异族,眼睛微眯了一下,便在床榻上盘膝坐下。
项禹知道,这些异族看似是在保护自己,实际上却是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其身在图氏族,能够有何危险?
不过,项禹早有计较,是以并没有过问。
他知道这次煅兵任务时间不会太短,正好可以趁机修炼那托天功。
项禹将一粒丹药放入口中,然后双目微闭,手中掐动玄决,当时体表便涌现出一层淡淡的金光来。
那金光时隐时现,先是于他皮肤之上流转不停,继而又缓缓深入,没入肌肉骨髓之中,正在一点点强化着他的身躯。
法道的修炼功法,乃是由体内生出元气,滋养内腑,由内而外,虽说也能够增强玄修体魄及气力,但与力道功法相比却是天壤之别了。
力道功法,乃是着重锻造肌体,且恰恰相反,由外至内,逐步增强玄修身躯。
而这托天功共分为六层,只不过,项禹手中却仅有两层而已。
这第一层,乃是强化皮肤肌体,乃至内脏骨髓。待功行圆满之时,便能够凝聚罡气,进入第二层,也便是布罡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