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禹听了这话,眼睛微眯了起来。
若是当年项禹对张天放自是忌惮,可如今他已是煅神宗掌峰,却不惧对方的威胁。
但那庄文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表情变化了一下后,紧皱双眉道:“这魔罗门乃是修天界十大宗门之一,而张天放又是中门门主弟子,若真与此人相争,以他一贯的作风,定然会对项兄不利。”
他脸上强挤出一些笑容,又道,“当然了,项兄身为煅神宗掌峰。倒也不会惧怕那张天放。可他身边尚有一位魔罗门的锻灵境长老,即便项兄能够得到千炼沙,也无法保证对方是否会有何阴谋诡计,是以不得不防。”
项禹闻言,眉头微蹙起来。
这千炼沙乃是他志在必得之物,绝不能让与他人。
不过,正如庄文所说。
那张天放虽阴狠毒辣,但仅仅他一人的话,项禹倒并不放在心上,可他身边尚有一锻灵境高手。
恐怕只要出了这云东商盟,他是否能够活着返回宗门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而正当项禹面露沉吟之时,位于他旁侧的房间却走出一名侍女,她脸上表情有些难看,但深吸一口气后,开口道:“我家客人出八千灵玉。”
闻听此言,不但张天放为之惊愕,连项禹也心头一跳。
张天放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适才他已经报出了身份背景,但仍旧有人继续竞价,且一下加了千枚灵玉,怎能不让他愤恨不已。
他不由得挑起帘幕,站立于木台之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房间,问道:“不知阁下是何来历,可否现身一见?”
一见张天放走出了房间,众人均眼睛一亮,目光全部落在了他对面的房间上。
那侍女脸色苍白,连忙退了下去。
不久后,房间中传出一声轻咳,听声音似乎年纪不小的样子,随即帘幕往左右一分,从中走出一名老者来。
老者脸上满是皱纹,看上去有近七旬左右,但却脊背挺直,直视着张天放,眼睛闪烁着精光。
他略略一笑,微一拱手道:“老夫岳明,不知张道友有何见教?”
张天放扫了一眼青袍老者,眉头不禁耸动了一下,寒声道:“你没有死?”
“托张道友的福。”岳明神情不变,呵呵笑道:“老夫非但没有陨落于当年苍梧派大难,还另有机缘得以凝魄筑灵了。”
“哈哈,好。”张天放大笑一声,然后目视岳明道:“既是你出价竞拍,那张某就将这千炼沙相让了。”
这岳明正是当年苍梧派负责灵曲阁的外门执事。
而张天放曾为苍梧派内门管事,自然是认得岳明的。
当时岳明早已发现了苍梧派危机,是以为了明哲保身,这才远遁他方,避免了一场大难。
至于岳明会突然出现在这云东商盟,且敢正面与张天放争夺千炼沙,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那张天放早已看出,这些年来岳明虽修为大涨,但也仅在筑灵四层,与他相差着两层,自是不会将岳明放在眼里。
他心里已经暗暗盘算,待离开云东商盟后,便借机将这岳明除了,不但能够铲除余孽,也可重得宝物,同时省去了一笔不小的灵玉。
“那便多谢张道友了。”岳明脸上看不出喜怒,拱了拱手道:“如有闲暇,老夫定会亲自上门拜访,重谢今日之情。”
说着,他嘴角一笑,便回转了房间。
张天放冷冷瞥了岳明一眼,同样在房间中落座。
“此人是苍梧派的余孽?”钟越山睁开眼睛,淡淡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师叔放心,小侄自会将他解决掉。”张天放嘿嘿一笑。
“那老夫便不插手了。”钟越山点了点头,道:“待拍卖会后,你先带人离开,老夫尚有事情要做。如期间遇到麻烦,只需发出玉符便可,老夫自会赶来接应。”
张天放知道钟越山所说的是何事,微微颔首后,便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项禹在房间中脸色古怪,他想不通这岳明怎会突然出现在这云东商盟的。
正在他沉思时,房门外却传来叩门声响。
“敢问房间里的道友可是项师弟?”
那倩儿瞅了一眼庄文,又看了看项禹,却没有敢挪动位置。
项禹眼睛一闪,笑道:“这位是项某的故友,请他进来吧。”
倩儿答应一声,忙来到门口,将房门打开,却见外面镇定着一名老者,正是岳明。
岳明眼睛一扫,正见到坐落在窗边的项禹,面上含笑道:“多年不见,项师弟别来无恙。”
说着,也不顾倩儿脸上的诧异,自顾的进入了房间。
项禹神色不变,站起身来,朝岳明微一拱手,同样露出一丝笑容,道:“见过师兄。”
显然在项禹进入拍卖会时,已被岳明发现,这才知道他在这里。
只是项禹心中仍旧有些不解,问道:“适才师兄与那张天放相见,似乎有些不妥吧?”
岳明瞥了庄文一眼,又看了看倩儿,微微笑道:“不知两位能否现移驾他处,我师兄弟二人多年未见,有些私事要谈,还望见谅才是。”
庄文亦是会察言观色的,方才见这岳明面对张天放也毫无怯懦,又是项禹师兄,想必也是大有来头的,是以哈哈一笑,道:“没问题,两位只管叙旧便是,在下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便给倩儿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先后离开了房间。
“微兄当然是有意为之。”岳明拍了拍项禹肩膀,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