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哥哥,这样子画,对吗?”
依照温去病的嘱咐,龙云儿使用兽骨、红宝石研磨的朱粉,一笔一笔画出一个繁复的图形,知道这应该是某种法阵,却不晓得用途。
图形不大,却极为繁复,龙云儿细心去画,尽管一再提醒小心,还是失败了四次,才终于完成。
看着好不容易画成的法阵,龙云儿额上已经见汗,递交给温去病后,问道:“温家哥哥,你刚刚说要画空间类的法阵,就是这个吗?”
“差不多啦……大概再复杂个十几倍就对了。”
“啊?”
“不用啊,照着我说的去做。”
遵照温去病的指示,龙云儿将法阵打到一支笔上,那支笔就像被点灵激活,一下跃动起来,开始在地上飞走龙蛇,高速刻印法阵,从规模看来,比龙云儿刚才所刻画的,繁复何止十倍?
龙云儿瞠目结舌,看着那支自动刻画法阵的笔,还真想不到有这样自动化的技术,但既然这么方便,为何温家哥哥平常好像都是自己画?
“因为贵啊!这些兽骨、这些宝石粉末,还有这支笔,妳以为不用钱的吗?那只金毛狮王可没和我客气!”
坐在轮椅上,温去病道:“省下这笔开销,我酒宴能多摆好几场,粉头都可以多叫十几个,反正院子也是我的,还能顺便照顾自家生意……要不是伤成这样,妳以为我愿意花这钱?”
刻印法阵之处,是在狼王庙遗迹上,起龙脉大法完成后,温去病已经确认过多次,破裂的那道时空缝隙,已经被阖闭,虽然不好说长远影响,但至少在眼前,诸界撞击的毁灭危机是解除了。
温去病估忖,经历这件事后,那些神魔仙妖,就算想要再次推动重启次元封断的计画,也必会审慎得多,省得又跳了坑中计,境界开启不成,反而搞得赔上自己立身处。
这次的事件,造成整个西北局面颠覆,飙狼族侥幸未灭,但兽尊嘎古、托尔斯基先后丧命,与他们友好的兽王大多死在战场,活下来的,基本都是首鼠两端,心存观望跑得快的那种,战后全数倒向遮日那王的南方联盟了。
当然,如果情势有个什么变化,他们肯定也会倒戈,这些兽族服膺丛林法则,见高拜、逢低踩的原则,贯彻得比人族更猛,什么信、什么义,是全不放在眼里的。
大势所趋下,遮日那王连带在西北也有了影响力,这几日除了连连会见各方兽酋,预备组织一个跨南北的兽族联盟,也和老狼王见过几回。
老狼王并非无能之主,是当初被儿子暗算,这才身体衰败,行将就木,这回飙狼族险些覆灭,他所在的狼王宫,因为有强力法阵保护,不受血雨侵害,反而保住平安,更重要的是,保住了同样在里头的米娅。
打从接下太一任务开始,温去病就反覆琢磨,好端端的,为何别人不救,偏偏扔来紧急任务,要抢救下米娅?她身上没有什么秘密,也看不出什么价值,太一特别为她降下追加任务,实在古怪。
屈指算来,任务中的保护时间已过,米娅仍然平安,任务已经完成,但原本指定的保护时间,却让自己有了些想法。
保护米娅五日夜,为何不是一个月?十年?而是五日夜?原本的五日夜过后有什么?
日蚀!
自己原本打算,在日蚀之刻,利用江山社稷图的光阴推演,加快元气锁的时光流速,一下把时间倒数到头来开锁,锁一开,灭了元命心火,托尔斯基毙命,什么事都做完了,只是因为诸般意外纷至沓来,最终没机会实现这计画。
但若照本来计画,取元命心火干掉托尔斯基后,飙狼族就成问题,自己不在乎这支兽族落于谁手,却有别人在乎,或许……狼王庙中的那些祖灵是在乎的。
大王子、二王子的路线之争,已无可阻止,安德烈是非死不可的,但如果不肯定哪条路线能得天命,事情留下一线,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后手,这一线……就放在米娅身上。
前两天得到的最新消息,米娅身怀有孕,有着王室下一代的继承人,等到孩子出世,就是下一任飙狼族的族长,将在遮日那王的“监护”下,平安幸福地成长。
这是自己对太一任务的猜测,或许实情根本不是这样也未可知,神意难测,魔心更是难测,自己这个只能蹲男厕的凡人,哪可能知道祂们的心思?
至于政权更迭后的飙狼族,托尔斯基的亲信、党羽、儿子,都已经被北方各族兽王联手,斩草除根,接着就是要把他们斗臭、斗烂,扣上屎盆子,遗臭万年,这是兽族的标准斗争程序,没有人情可讲。
龙云儿对此多少有些惘然,“为什么他们要做到这么绝?如果是南方兽王下手也就算了,为什么是由北方……他们本来不都是盟友吗?”
“就因为是盟友,翻脸了才会特别狠啊!南方那些,以前和北边这些根本没利害关系,有什么必要下狠手?”
温去病道:“北边这些过去的盟友,以前谁没拿过托尔斯基好处,托尔斯基遭难时候,谁没拔腿跑?如果让托尔斯基一系有机会翻身崛起,会怎么看待他们?对将来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龙云儿错愕道:“这算什么盟友?遮日那王现在又与他们结为盟友,明智吗?”
“是啊,和不讲信义的人结盟,很不明智。”温去病笑道:“妳现在直接上去,对他们一人吐一口口水,说你们没道义,姑娘不屑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