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个夏州城都裹着一层薄薄的银霜,太阳还未露出头,吴岳便已经早早的洗漱完毕。
今日的吴岳身着明光铠,一副武将身份。节度使府门前,八号已经拿来用红布包裹的夏州节度使印。
节度使府正堂内,夏州各级文官正凑在一起低声讨论,范长期已升官至从六品官夏州司马,此刻范青还未来,他便成了这节度使正堂中官阶最高的人。因此来和他套近乎的人也不少。
“司马大人,你的指示我们明白了。”几个范长期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忽听得一声咳嗽,所有人立时安静下来,只见范青和吴岳自节度使府后院进了正堂,所有官员一一拜见。
“诸位来的早啊。”吴岳坐于帅案,身后八名亲兵依次排开。
“大人也早。”
吴岳微微颔首“八号,安排人取来凳子。”
不一会,八号便带着几个衙役搬来了凳子,吴岳看着范青在内的十多名官员坐定,这才道“诸位可曾用过早膳?”
“回大人,我们都用过了。”范长期起身回答道。
吴岳道“长期,坐下来说,以后我也不是节度使了,你们不必要这么拘谨。”
就听的官员中有人说道“吴大人以后虽不任职节度使,但我们心中的夏州节度使只有你一人。”
吴岳转头看去,那是司兵曹睿在说话。
此话一出,一众文官纷纷应道曹大人说的便是他们心中所想。
就在这时,有人通报,冯铁信、蒙宇和清平到了。
三人身着明光铠,入了正堂,只觉得节度使正堂内充满了英武之气。
“拜见大人!”三人一齐单膝跪下。
“三位将军请起。”吴岳点点头“坐。”
三人取过凳子,与范青等人打了招呼,这才坐到范青身旁。
“诸位,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应该是卯正三刻。”范青答到。
吴岳略微沉吟“孙大人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们出发吧。”
辰时二刻,身着浅绯色官服的孙鸿德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不远处那座气势恢宏的夏州城,犹如一只巨龙匍匐在地。“此处龙气旺盛啊。”孙鸿德不由得低声自语。
孙茂听到孙鸿德自语,便急忙过来“大人说什么?”
孙鸿德摇摇头“我自语罢了。对了,孙茂,应该快到夏州城了吧?摆开节度使仪仗,我们去接手这烫手的山芋咯。”
孙鸿德节度使仪仗摆开,一行人走了片刻,便到了夏州城前不远的地方。
城门外,吴岳已带领夏州城的官员在此迎接。
“孙大人一路辛苦。”吴岳抱拳。
孙鸿德忙从马车上下来“吴大人何须摆出这等阵仗。”说着,看向吴岳身后“各位大人这么早在此受冷风,辛苦了。”
却见那些官员一个个好似没听到孙鸿德所说,依旧是站在原地。
吴岳这才道“八号,节度使印何在?”
八号上前,将节度使印交给吴岳。吴岳接过节度使印,递给孙鸿德“孙大人,这是节度使印,今后,你便是夏州节度使了。”
孙鸿德打开节度使印,只见大印安静的躺在公布之中,唯独没有兵符。孙鸿德心思转动,脸上笑容依旧“诸位大人,我们入城去罢。”
说完,孙鸿德就欲带着节度使仪仗入城,不料夏州文武官员竟是无一人动身。
孙鸿德的眼神扫向吴岳,只见吴岳一笑“各位大人,孙大人让我们入城了。”
就见夏州官员这才纷纷动身,向夏州城内走去。
“好个吴岳!”孙鸿德心中惊道“难道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夏州文武官员?此地不宜久留,待过个一两个月,我便请辞回京,若不知死活的在此当节度使,恐怕我孙鸿德到头来连尸骨都不能保全。”
孙鸿德身后的车队中,孙奇文冷哼一声“他装的是哪头的蒜,父亲接任以后,他不过一个闲散之官而已。”
入了城内,众官员散去,吴岳也到了节度使府后堂,他需要把家什搬出来,这里要腾给孙鸿德。
范青将自己在夏州的一处房产送给了吴岳,此刻清平派活来的五十个士兵正在将吴岳一家人的东西往那处房产搬去。
且说那处房产处在节度使府对面以东七八十米远的地方,是一个两进院落。虽然不如节度使府后院大气,却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够住的起的房屋。
唯独吴江对此情景大笑“吴岳,你前些时日的嚣张之气去了哪里?如今还不是灰头土脸的搬出这节度使府?”
吴江的生母也是洋洋得意,好似阴谋得逞一般。换了便装的吴岳却是丝毫不理会二人的冷嘲热讽,推开后门去了街上,他来夏州城这么些时日了,每天忙的转不过来,如今正好卸了这节度使的担子,他也到街上去看看这夏州城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们两个,要走便跟着我走,不然就到大街上要饭去!”清平手下的士兵却是不用给吴江和他母亲面子,恶狠狠地道。
吴江和他生母反应过来没了吴岳,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成问题,这才停住嘲讽向,跟在那名士兵身后讪讪地向吴岳的新居走去。
且说节度使府周围居住的都是夏州的达官贵人,因此这一带倒显得十分清静。吴岳到了街上,却觉各个大院都是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唯独门上的额匾冷冷的看着他,便也自觉无趣,摇摇头,向城东走去。
城东是居民区,那里居住着大部分夏州城的普通人,同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