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则一年,长则两年?你们在拿朕的性命当儿戏?”
得知宁薇近期无法再为自己医病,勤帝冷眼斜着齐玄宸宁薇夫妇二人,心中寒意森森。
齐玄宸见他态度不佳,面上神情立即变得比他还要恶劣,轻哼道:“若非你们勉强宁六在临盆前期强行为你施针,何至于此?”
“就为此,所以你要报复?大齐瑞王爷莫非如此幼稚?”自从看到病愈的希望,勤帝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康复那刻来临,此刻以为齐玄宸记恨当日之事,遂有些服软的说道:“若非当日朕病入膏肓,皇姑姑也不会如此。”
若华瑾大公主在此,见到勤帝在言语上服软,定然会大吃一惊。
勤帝自幼身体不佳,身受病痛折磨,也许正因如此,他长成了一副十分强硬的性子,且,他的嘴比他的心更加坚硬,丝毫不会泄露自己的脆弱之处。
“就算那日宁六没有为你医病,你也死不了!”齐玄宸记得前世勤帝没有这么早死,遂口不择言的多说了一句。
勤帝愕然,宁薇则连忙拉了拉齐玄宸的衣袖,对勤帝说道:“并非我们夫妇二人小气,实在是逼不得已,我如今无法动用内力。不过,皇上不必心急,上次为皇上所施的针法,可保皇上几年无虞,只等内力恢复便可再次施针。”
“可保几年无虞?哈~”勤帝突然变了神色,眼神之中不无嘲讽之意的质问道:“你身怀奇技,只怕是无法明白命悬一线,终日苦挨的痛苦,把朕的性命握在手中的感觉,就那般良好么?”
勤帝相信了宁薇所言,想到还要承受很长的彷徨时间,不由得心烦意燥,说出的话也变得异常尖锐刻薄。
言语中,似乎早就洞悉了齐玄宸和宁薇先前的打算。
他不介意齐玄宸和宁薇用他的性命做筏子,但他此刻无法接受要再等两年。
看着齐玄宸熠熠生辉,精神饱满的面容,他狠狠咬紧了牙关。
“够了~”宁薇并不介意勤帝的尖锐刻薄,齐玄宸却是忍不住出声呵斥,“你以为身怀奇技,就该肩负苍生性命安危?爷劝你莫要天真,若非宁六心软,你只能继续做吃等死,爷不强求你感激宁六,最起码别再让爷听到怨言!否则…”
“否则如何?”勤帝怒目瞪向齐玄宸。
“否则…”齐玄宸本想说出更加残忍的话语,却被宁薇仓促出声打断,她连忙转移话题:“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拳,一人少说一句,咱们还是来说说如今的状况吧?”
“阿宸,赵嬷嬷已去,咱们一定要找出杀害她的凶手。”宁薇提醒齐玄宸莫要忘了今日进宫的初衷。
“哼~”齐玄宸和勤帝齐齐冷哼,继而又齐齐撇头,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宁薇见状,微微一怔,觉得这两人此刻的神情有些熟悉。
想了想,她惊疑的说道:“其实你们倒是有些相像之处,犹记得幼时大哥与二哥吵架,也如你们这般。”
说到此处,宁薇突然想起齐玄宸和齐玄宥相处的情形。
齐玄宸和齐玄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感情颇好,然,他们之间一直是兄友弟恭,从来不曾有吵架拌嘴的时候,虽说这样的相处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却又免不了像是少了点什么。
不知为何,宁薇突然觉得,齐玄宸和勤帝更加像是兄弟俩。
就如她大哥宁浩磊和二哥宁浩焱,别看他们两个的感情极好,其实那是在家中长辈面前,私下里他们没少闹别扭,幼稚的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毕竟是表兄弟嘛!”宁薇不禁喃喃自语。
齐玄宸和勤帝听言,不尴不尬的对望一眼。
“爷与这人并不熟稔!”齐玄宸道。
“不错!”勤帝连忙呼和,意识到两人想法相同,他们立即各自佯装无视的再次瞥过头去,模样那叫一个别扭。
被宁薇这样调侃,两人之间的硝烟散尽,只是气氛有些尴尬。
片刻后,勤帝干咳了一声,道:“朕派人在宫中排查黑袍人的下落,若有消息,届时会让人告知你夫妇二人。”
齐玄宸心想,这么多年你都不曾找到那人,这一回怕是也会徒劳无功。
这样想着,齐玄宸本想冷嘲热讽几句,可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开口。
宁薇想到赵嬷嬷的临终之言,眉头紧蹙,“赵嬷嬷临终时,说太皇太后有心除去昔日背叛她的人,未免悲剧再次发生,还是要早些防备才好。”
“她最先下手的是大公主府的无为,其次是叶家,叶英已死,叶雄昏睡不醒,你认为谁会是第三个?”齐玄宸问向勤帝。
勤帝听言,面上露出一丝云淡风轻的微笑,安静了片刻,他淡淡问道:“闻氏最想要置之于死地之人是谁?你们可能猜到?”
齐玄宸和宁薇没有言语。
勤帝继续笑着说道:“必定是朕!在闻氏看来,一切都是朕的缘故,若非是朕,皇姑姑也不会忿而选择背叛,那个妖妇此生最恨的人,必定是朕无疑!”
见齐玄宸和宁薇面上有些不解,勤帝又道:“当年皇姑姑沉迷往事,不可自拔。先皇中毒而死,她虽悲痛万分,曾因此与妖妇大闹一场,只是那时她还未下定决心做什么,直到见到朕被妖妇折磨,以至于伤及內腑,她才终于狠下心肠。”
“闻氏为何要那般折磨于你?”宁薇实在不解,幼时的勤帝不过是个牵线木偶,为何闻氏容不下他?
勤帝面上泛出森森恨意,嘴上依然云淡风轻,“她讨厌朕,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