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暴室
“夏副统领,本王想与你谈个交易,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齐玄宇隔着牢门,眼神高深莫测的看向夏名扬。
“三皇子想与末将谈何事?”夏名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齐玄宇听到夏名扬对他的称呼,眼中闪过些什么。
随后,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神情满是无奈。
落寞说道:“父皇听信谗言,对本…对我误会颇深,父子之间走到这一步,当真令我无比痛心…”
说了许久,皆是一些痛惜之类的废话。
夏名扬皱起眉头,神情愈发不耐,“来人呐,把霞妃和齐英请出来。”
齐玄宇原本是想拉拢夏名扬,但他也知道,不可一蹴而就,所以想着先打感情牌。
可此时听到夏名扬说的话,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原以为齐文帝要见霞妃和齐英,不想却看到两个御林军士兵拿着麻袋走了过来。
齐玄宇皱了皱眉头,语气温和的问向夏名扬:“夏副统领,是父皇传召么?”
夏名扬没有应声,齐玄宇又问道:“父皇传召为何要拿麻袋?”
夏名扬一直冷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身冷漠的看向齐玄宇。
“三皇子,你还是不要问得好。”
齐玄宇抿了抿唇,继而从善如流的说道:“夏副统领说的是,我如今的确不便多问。”
顿了顿,齐玄宇眼中浮现出悲意。
他看了霞妃一眼,眼眶含泪,转而对夏名扬说道:“母妃行差踏错,为人子女,未能将她劝阻,实在太不应该。”
“夏副统领,你能否让我与母妃单独待一会儿,我想和母妃说上几句话,给她磕上几个响头,不然我一世难以心安。”
说到此处,齐玄宇已是泣不成声。
夏名扬嘴角再次抽搐,沉默了片刻,冷声道:“好,就让你们母子见上一面。”
“来人呐,将霞妃请进三皇子隔壁的牢室。”
待士兵将霞妃押进齐玄宇旁边的牢室,锁上牢门,夏名扬便挥手让士兵们押着齐英出去了。
这间大牢房里,只剩下霞妃母子两人。
“母妃,你还好吧?”
齐玄宇双手抓住冰冷的铁栏,指节隐隐发白。
霞妃身上的华服污秽不堪,身上的饰物也全部被人去除。
她瘫倒在地上,神情恍惚,昔日珍惜备至的长发垂落在地,沾上许多脏乱的稻草。
脚上精致的蓝纹杜鹃绣鞋,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只,另一只早已不知掉在了哪里。
听到齐玄宇的声音,霞妃缓缓抬起头。
她眼神空洞无助的看向齐玄宇,喃喃道:“宇儿,母妃好怕…”
“母妃,你过来,听儿子跟你说。”
齐玄宇急切的声音,让霞妃听出了一丝希望。
她仓促站起,脚步深深浅浅的来到齐玄宇面前,扑在铁栏上,紧紧的握住齐玄宇的双手。
“宇儿,你要救我,你有办法救我的是吗?”
霞妃真的害怕了!她多年以来养尊处优,经常下令给别人用刑,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刑罚的可怕。
被押来暴室之时,她一路走来,看着正在受刑的宫人们皮开肉绽,听着他们哀嚎悲鸣,她恍然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霞妃丧失了胆气!
如今的她浑身发冷,甚至控制不住的打着冷颤,如同一个寒冬腊月露宿街头的乞丐。
齐玄宇看着以往高高在上,训示张口就来的母妃,变成如此凄惨的模样,心中竟然生出一丝快意。
他勾了勾唇角,又很快恢复如常。
“母妃,你受苦了,都是孩儿不孝,护不住你,就让孩儿陪你一同下黄泉,免得母妃一人黄泉路上寂寞。”
齐玄宇声音悲凉,似乎带着求死之心。
霞妃低着头,沉默不语。
齐玄宇见状,皱了皱眉。
她莫不是真的想拉我一起去死吧?
哼 ̄我怎么可能会想死,我一定要颠覆如今的皇权,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怎么可能去死?
齐玄宇眯了眯眼,想到什么,继而伤感开口说道:“只是在临死之前,我还想看他一眼,诉说多年思念之情,想来就连这个愿望也已经达不成了。”
“罢了,既然如此,我就陪着母妃,下了黄泉也要孝敬母妃!”
齐玄宇再次泣不成声。
霞妃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
她想到了什么,慌乱的抬起头,“不行,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要活着,必须活着!”
说到这里,她眼中浮现出坚毅之色。
她坚定的开口说道:“你放心,母妃一定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你没有半点关联,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霞妃稳了稳身子,松开齐玄宇的手,伸手穿过铁栏,抚上齐玄宇的脸颊。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齐玄宇的脸,眼神眷恋异常。
随后她似乎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般,看着齐玄宇,脸上露出迷离的浅笑。
良久之后,齐玄宇轻声唤到:“母妃 ̄”
霞妃回过神,缓缓收回手,轻笑着安慰齐玄宇,“宇儿,你别怕,肯定会有人救你的,你相信母妃。”
说完她便毅然背过身去。
不一会儿,夏名扬带人进来,打开牢门,二话不说,将霞妃用麻袋套住。
齐玄宇看着眼前的情形,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为何要用麻袋套着?
难道父皇要将她带去隐秘之处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