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愣愣看着这一幕。她脑子里一下子都乱套了。
眼前这现象，绝对超乎她的认知范围。
徐征却急忙往前凑。万晓芳木纳的看着徐征和柳青青，突然间，她身体一软，瘫躺到地上。
这里的路面有一定的倾斜角度。她整个人往下侧歪，如果没有人扶她，她肯定会滚下去。
徐征一伸手，但突然地，他也来了一个停顿。
徐征又急忙用脚，挡住了万晓芳。
柳青青想不明白，徐征为何这么做。
徐征还把上衣脱了下来。这是一件西服外套，而且价格不菲。但徐征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把外套团成一团，对着万晓芳的脸、身上，立刻抹来抹去。
徐征用的力气并没那么大，看起来很缓，但饶是如此，这外套被抹了几下后，这上面有的地方，也冒出了淡淡的墨绿色的光，而且有着火的意思。
也怪这坟场的气氛不对，柳青青心中被鬼啊神啊的吓住了，脑子原本一直不灵光，但这外套上出现的诡异现场，一下子又刺激到了柳青青。
她的超级大脑被“激活”了。
柳青青念叨，“白磷？”
这时徐征没办法用外套继续擦抹了。他随手把外套往旁边一撇。
他又半蹲着，大把大把的抓着地上的土，用土对准万晓芳的身上，拼了命的撒去，另外他也对准外套，洒了一些土。
他还提醒，“高材生！别光站着，快来帮忙！”
柳青青明白徐征为什么这么做。白磷有剧毒，而且着火点很低，在干燥环境中只有四十度。徐征刚刚用衣服擦拭时，别看动作故意很缓慢，但摩擦之下，却依旧触发了白磷的着火点。
其实如果现在有某些化学试剂，比如硝酸银之类的，是最好不过的，问题是……没有。
徐征只好退而求其次，用了土。
柳青青凑过去后，也学着徐征这样，对准万晓芳的身上，拼命的撒土。
万晓芳一直很难受，时不时五官都扭曲一下。等土撒的差不多了，徐征再次用那件外套，对着万晓芳的身上擦抹着。
万晓芳指了指嘴，看样子她想说话，但一时间说不出来。
徐征提醒她，“别急，缓一缓！”
万晓芳微微摇了摇头。她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双眼一番，竟然昏死过去。
徐征很急。他问柳青青，“高材生，有什么办法？”
柳青青持悲观态度。她观察着万晓芳，尤其稍微凑近之后，她能闻到，万晓芳的嘴里，呼出来的气中，有很浓的大蒜味。
柳青青说，“身体发肿、呕吐物发光，体表有被灼伤的现象，全身无力，呕血……这都是磷中毒的典型现象。”
徐征不想听这些，他强调，“有救没？”
柳青青：“有人给她喂食了磷，就算现在咱们手里有硫酸铜或高锰酸钾，能给她洗胃，但她中毒太深，几天后，依旧会出现肝、肾等脏器的衰竭，甚至食道、胃肠也会出现穿孔。更何况，咱们现在没有，而且往医院送，也太晚了！”
柳青青摇摇头。
徐征整个人一发软，蹲在了地上。
他盯着万晓芳。
但柳青青也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摸着抹胸，拿出一个针剂，是类似强心剂的药物。
柳青青提醒，“徐怪怪！”
徐征看了看柳青青，又看着针剂。
他把针剂接过来。对准万晓芳的脖颈，刺了进去。
这种注射法子，柳青青以前用过。药劲来的很快。
猛然间，万晓芳瞪大了眼睛，她是硬生生被这指针剂，从鬼门关又拽回来一会。
万晓芳冷不丁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徐征弓着身体，凑到她耳边。徐征一边念叨万晓芳的名字，一边又提醒般的说了几句别的。
万晓芳回忆起来了。她看着徐征，又拼了命的想说话。
其实这一刻，徐征和柳青青也很着急，因为他们跟万晓芳沟通不上。
徐征又换了个办法。他说，“有什么要给我的么？或者你也可以在地上写字。”
万晓芳颤颤巍巍的举着手，摸着衣兜。她拿出半张纸条。
这纸条明显被撕扯过，而且她拿的，还是上半张。
她把纸条递给徐征。徐征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又立刻接了过来。
他打开纸条，看了几眼。
柳青青观察着徐征的表情。徐征先是一愣，随后他四下看着。
柳青青心里咯噔一下，她相信自己没看错。这一刻的徐征，脸上竟然出现了惧意。
在柳青青心里，这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敢在刀尖跳舞的汉子，但此时的他，竟然……怕了！
万晓芳突然呜了一声。这又引起柳青青的注意。
万晓芳用食指在地上使劲的写着字。她看不见地面，但用的这股子力道，分明是说，她生怕别人看不到她写的字。
柳青青盯着地面。
万晓芳先写了一个“报”，而且这字的左右两边都有点分家了。柳青青认了好几遍，才把它认出来。
接下来，万晓芳写了九字。她的手指就停顿了。
柳青青心头一紧，她看着万晓芳。
万晓芳瞪着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夜空！
柳青青突然想到了几日前。她，看到万晓芳正在给穷孩子们讲课。
柳青青心里很堵得慌，而且眼前这个万晓芳，是好人！但好人竟然没好报！
柳青青捏了捏粉拳。她想让万晓芳把眼睛闭上，但没等她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