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知道沈小姐这是要和他商议开门立派的事。
沈小姐道:“宫大哥,我爹连日找人来我们打铁铺闹事,看来我们的打铁铺也开不下去了,不如我们就开门收徒,说不定在江湖上也能打出个名堂。”
太爷爷道:“我又何尝不想打出名堂,只是在这苏州地面上初来乍到,若真的开门立派,那就是江湖中人,怕免不了江南武林人士的袭扰。”
沈小姐道:“大丈夫行事顶天立地,怎能畏首畏尾。我们开门收徒碍着谁了,若江湖上哪个不服,那就跟他比划比划,又能如何。”
这一席话说的很是硬气,说的太爷爷雄心万丈,太爷爷当即决定开门立派,招收徒弟。
太爷爷身上有两千两银子,正好拿出来买了个宅院,经过一番收拾,正式贴出告示,宣布成立宫家门派,招收徒弟。
至此,江湖上算是有了宫家门派。
太爷爷收徒、授艺都非常小心,收徒着重看人品,教授剑法一丝不苟。经过十余年的努力,终于在江南站稳了脚跟。
沈小姐变成了宫夫人,为太爷爷生了个儿子,取名宫志承。宫志承五岁就开始练剑,而且天赋极高,十五岁那年就打败了众多武林高手,扬名江南,宫家在武林中的声望日渐高涨。
哎,可惜,三年后,也就是宫志承十八岁那年,沈老爷开罪了太祖皇帝,沈府全家被发配云南,太奶奶为了不让太爷爷受牵连,主动写了修书,然后上吊自尽了。
太奶奶死后,太爷爷思念太奶奶成疾,在一年后也去世了。
宫志承承担了振兴宫家的重担,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将宫家的声誉做到了鼎盛。
三十年后,宫志承有了个孙子,宫志承特别喜爱这个孙子,就用九重飞剑的九重二字给这个孙子命名,这人就是我爷爷,宫九重。
哎,宫家已经盛极而衰,大不如前了。
随着一声叹息,店小二点了蜡烛,此时天已经黑了,韩士聪和古青香听的入迷,宫南也讲的真切。古青香道:“沈小姐为了太爷爷不惜离家出走,背负骂名,可真是个女中豪杰。后来又为了太爷爷和全家的安危,毅然决然的上吊自杀,可真让人……哎……”
宫南道:“太奶奶不但是宫家的夫人,也是宫家的恩人,太爷爷对太奶奶也是疼爱有加,若不然也不会在太奶奶死后,思念成疾,郁郁而终。”
古青香眼眶有泪光闪烁,道:“他们的爱情可真让人羡慕,”
韩士聪道:“宫家先祖原是一个打铁匠,却创立一个百年武林世家,真乃一代豪杰。”
宫南谦虚说道:“韩兄过誉了。”
韩士聪看了看桌上的蜡烛,又看了看外面,道:“天色已晚,不知宫兄在何处落脚?”
宫南哈哈两声笑道:“我宫南走南闯北,有钱就住店,没钱就睡大街,什么地方都能落脚。”
韩士聪从身上拿出一些碎银子,道:“宫兄,如今天气渐冷,睡在外面怕会着凉,我这有些碎银子你先拿着,找家客栈先住下。”
古青香在旁边也从身上拿出了银子,一起递到宫南的面前,道:“宫大哥,我这也有一些。”
宫南道:“我已经习惯了,二位不必如此。”
古青香道:“不行,宫大哥,你一定要找个客栈住下,要不然我们怎么找你呢?”
宫南道:“找我?”
古青香道:“对呀,三大世家四大门派你还没说完呢,我明天还要找你,你还要继续说给我听呢。”
韩士聪觉得对宫南已经打扰很多,再打扰有些不合适,便用略带谴责的语气劝道:“三妹。”
宫南道:“姑娘若是想听,我给你讲便是,只是这银子在下不能要。”
韩士聪心想,宫兄是个爱颜面的人,这样给银子有些不妥,不如换个方式,韩士聪道:“宫兄,往东三里有个文友客栈,宫兄可在那里落脚,文友客栈的老板跟我很熟,宫兄只需提起东街韩府,宫兄的一应开销全免,宫兄想住几日就住几日,这样即使三妹想找宫兄也好找,宫兄以为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宫南也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了。
三人拜别,韩士聪道:“宫兄,咱们改日再见。”
宫南道:“改日再见。”
韩古二人先行一步离开,路上,古青香问韩士聪道:“二哥,你在京城蛮吃得开的嘛,到处都是朋友。”
韩士聪道:“我打一生下来就在京城了,认识这几个朋友算什么。”
二人说着就走到了友文客栈的门口,韩士聪道:“走,咱们进去。”古青香抬头一看,道:“这就是友文客栈?”
韩士聪道:“就是这儿,友文客栈取以文会友之意,每到科考的时候,这都住满了全国的才子,我也经常到这儿来,多认识些朋友。”
古青香道:“以文会友,那为什么不叫文友客栈,偏要叫友文客栈?”
韩士聪觉得古青香这是在抬扛,便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二人一进客栈,客栈老板便迎了上来,道:“韩公子,多日不见。”
韩士聪道:“李老板,多日不见。”
二人见了礼,李老板引韩士聪坐下,韩士聪道:“不了,我不多留。”
韩士聪从身上拿出银子,递给李老板道:“这些银子你先收着。”
李老板不知所以,问道:“您这是?”
韩士聪道:“我有个江湖朋友,今晚可能要到这儿来歇脚,还请您接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