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还在沉思之中,道:“当时我在台下看的入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梅老爷见伤了我爷爷,立刻丢下手中的剑,点穴封住了血脉,止住了血,还一个劲的向我爷爷道歉。我这时才回过神来,急忙跑上台去,扶住了爷爷。
赏梅大会之后,梅家的折梅七绝便名传天下,但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梅老爷使出过这套剑法,我爷爷回去之后养好了伤,但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于一年之后仙逝了。”
宫南说着,两行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韩士聪和古青香好言劝慰,宫南这才从悲伤中醒来。
韩士聪心想,外公伤了宫家老爷这仇一定不浅,虽说比武之前说好的不许相互寻仇,但真发生了,谁还能控制的住呢,韩士聪问宫南道:“宫兄,那以后你们宫梅两家相处的如何?”
宫南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道:“我明白韩兄的意思,韩兄是想问我宫家是否向梅家寻仇?其实这事怪不得梅老爷,爷爷带伤回去之后,我爹就打算召集宫家弟子去寻仇,但被我爷爷呵斥了下去,我爷爷说,即使他今日死在当场也怪不得别人,并告诫宫家弟子,绝不允许与梅家为敌,我爹拗不过爷爷,也只能服从。
几日之后,梅家派人来探望爷爷,说了很多好话,带了很多礼物,我爹觉得丢失的面子已经找回来了,便再也没提过报仇的事。
一年后,我爷爷去世,梅老爷派人来吊孝,我爹心中虽然有气,知道爷爷的死就是因为一年前的比武失意所致,但时间那么长了也不好发作,虽然没给梅家人脸色,但也怠慢了很多。爷爷丧期过后,梅老爷又派人来我宫家,说是给他的长孙梅一轻定个娃娃亲,那时我最小的妹妹也就三四岁,我爹心里知道,这是梅老爷心中有愧,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因为我妹妹一旦嫁入梅家,长大后就会习得梅家的武功,到时候梅家的武功就有可能流露到宫家,这是江湖大忌,梅老爷既然敢这样做,可见他的心胸和仁德,我爹被梅老爷诚意所打动,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韩士聪道:“梅老爷虽然胜人一招,却不以武功压人,宫老爷虽然败人一招,却遵守承若,一个有德,一个有信,这二人都是武林的楷模,江南武林能太平三十年,全是因为有像宫梅这样的前辈在。”
宫南道:“韩兄这话说的中肯。”
古青香道:“那梅一轻和宫家妹妹成婚了吗?”
宫南道:“按说也该到了成婚的年龄,我已三年没回家了,不知家中情况如何?”
韩士聪心想,宫兄三年不回家这其中肯定有隐情,但这是个人私事,也不好多问。但提起他那个表哥梅一轻,韩士聪是知道的,小时候每次去外公家,可没少受这个公子哥欺负。
古青香可没顾虑这么多,张口便说道:“啊,三年没回家,宫大哥,你怎么比我还能玩啊。”
韩士聪和宫南哈哈两声笑,韩士聪指着古青香道:“你阿你,就知道玩。”
这时酒菜已经凉了,韩士聪叫小二从新热了酒菜,三人斟满了酒,满饮了一杯。
宫南道:“梅家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富甲一方,梅家是两淮最大的盐商,梅老爷长子梅世英担任两淮盐运使多年,梅家凭借着绝世的武功、强大的财力、以及良好的声誉,一直在江南屹立不倒。”
古青香赞道:“这个梅家真不简单,说的我都想去江南见识见识。”
韩士聪知道外公家的情况,听到这些没怎么放在心上。
古青香道:“宫大哥,你方才说了扬州梅家,那你再说说你宫家,尤其是那什么九重飞天剑。”
韩士聪纠正道:“是九重飞剑。”
宫南说起自己的家事,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他道:“我宫家立足武林到我这辈已有六代,太爷爷原来是一个打铁匠,跟随太祖打过仗,有一次兵败逃至九华山,在九华山平坦禅寺得遇一位高僧,太爷爷跟随高僧习武十五年,练就了一身武艺,高僧圆寂之后,太爷爷一人在九华山继续练剑,一日太爷爷突然受九华山九座主锋的启示,悟出了一套剑法。”
听到此处,古青香急忙打断道:“九重飞剑?”
宫南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九重飞剑。”
太爷爷花了两年的时间,仔细推敲其中的招式,终于是创立了一套完整的剑法。太爷爷到高僧的坟前辞行,走出了九华山。那时天下已经平定,太爷爷出山之后回到家乡,但家乡已经面目全非,找不到任何痕迹,太爷爷只得孤身一人四处流浪。
太爷爷走了很久,来到了苏州,但身上盘缠已经花完,也没了干粮,只能饿着肚子,他站在一家馒头铺门口很久,馒头铺老板看出了他的难处,说道:“这位壮士,看你身形魁梧,是不是练过武功?”
我太爷爷道:“曾经习过几年。”
馒头铺老板伸手拿了四个馒头递到我太爷爷手中,说道:“看你站了许久也不说话,定是身上没有银两,我先给你四个馒头,你先填饱肚子,呆一会再还我钱。”
太爷爷握着四个馒头在手中,并没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因为他没有钱,万一吃了没有钱给,岂不是成了抢了,如今天下太平,可不是战乱时期了。但是这个馒头铺老伯说话倒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太爷爷问馒头铺老板道:“老伯,你既然已经知道我身上没有钱,又何来还钱之说,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再说,你我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