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索春秋在铁门之外,张仅便势必要与这黑衣奇人比赛脚力,才能救出那两个他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侍女。面对这样不知底细的对手,张仅自然不敢托大。
然而此时索春秋却出了一个昏招,只要张仅能守住这房间里唯一的出口,他们两人就一定只能活一个出去。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张仅倒有些信心最后能活下来的会是自己。
双手一松,张仅便如鹞鹰捕鱼一般直落到了门前。一边的索春秋刚刚捡起地上的令牌查看,看到张仅突然现形,立即便如鬼影一般冲了过来。
索春秋有胆量进屋来看,自然是因为他有自信张仅一定跑不过自己,若是他先一步再押了两个侍女出来,张仅自然又要受制。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张仅竟从来都没打算逃跑。因为张仅心里明确知道,只有彻底解决了索春秋,刘纪的毒计才能终于被化解。
索春秋身法虽然极快,然而在这小小的室内,张仅却也不难捕捉到他的身影。见他来的近了,张仅便站住脚步,中平一拳便打了出去。
这一拳虽然打法依旧普通,然而比起张仅平时没有章法的拳脚来说,这一拳却额外多了许多内蕴的变化。
‘两只老虎’在大厅坐镇的时候,索春秋纵是身法再好,自然也不敢在暗处查探。因此他虽听说了张仅武艺不俗,但也实在没机会亲眼见证。
张仅这一拳攻来,索春秋便下意识想要拆解。然而他如鬼魅一般的指爪一抓到张仅玉石般的拳头上,却是半分伤痕都没有留下,反而被张仅的凶猛拳力带动,一起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噗的一声,索春秋退后了数步,一口鲜血也跟着呕了出来。这索春秋虽然面目如鬼,原来他的血液也一样是鲜红的。
提防着张仅继续攻来,索春秋的步法一瞬间就变换了七八次,若是张仅当真继续抢攻,便一定会被他这‘移魂七探’给绕出破绽来。然而张仅却依旧守在门口,连脚步都没有分毫移动。
索春秋就算智计不如张仅,此时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计划,稍微平息了一下内息,他便又对张仅说道:“嘻嘻嘻,你这小公子好毒的计策,这是要与我‘人鬼两命’搏一个生死么?只是你却想没想过,如果我就站在这里不再进攻,你也一定不敢让开门口来与我搏斗。等时间长了,再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你便插翅也别想再逃了。”
张仅面色却丝毫不变,反倒多了几分信心和锐势。
“这个问题我倒是曾经想过,只是我现在却不再担心了。因为你中了我这一拳,便绝对撑不了那么久。”颠簸修行了这么久,张仅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武功如此有信心。他这一拳也着实打足了他这一身内外修为的极致,便是石板也要在这一击之下粉碎了,又何况是防守不及的索春秋。
索春秋的嘴角又流下了一道鲜血,而他的脸上却又扯起了几分笑意,厉声道:“好,好,你说的不错,我这就上来与你博一个生死!”
猛兽殊死之斗,纵是再熟练的猎人也不敢小觑。这索春秋武艺在张仅见过的复汉坞众人中也算排得上的,张仅自然不敢大意,立即便起了一招惊虎拳的起手式。
却见那索春秋手腕一抖,两柄兽爪一般弯曲的短刀就从他的手里弹了出来。黑烟一闪,索春秋便已冲到了张仅身前,两柄刀各自刁钻地攻向了张仅的眼睛和小腹。
张仅手上招式虽熟,然而毕竟临敌搏战经验不够。此时索春秋手上招招都是杀手,张仅便只能全力遮拦,更是一招也攻不出去了。
索春秋则额外奋力地向张仅不断进攻着,身影很快在张仅面前连成了一片黑云,张仅若不是凭着招式严整,拳力惊人,便恐怕早就遭了这‘人鬼两命’的毒手。
两人的对招越来越快,张仅出手的速度也被索春秋强逼着不断凌厉了起来。若是张仅能转换攻守,此时也一定能靠拳势内力压得索春秋大败亏输。然而张仅却早就被压在了下风,在这间不容发的快速拆招之时,又哪里能的机会组织反攻。
“你又骗我,你这些金片上哪里有你的名字,而且又有这么多片,又怎么可能是你家的传家……”林凤儿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两人的动作便一瞬间由极动变成了极静。
索春秋之前不断抢攻,此时伤口倒也牵引的十分疼痛,张仅更是被压制得险些中招。此时两人被林凤儿打断,却是谁都没敢再立即出招。
林凤儿也遥遥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奇怪于打开的铁门和室内的怪人,便也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匆忙赶了过来。
张仅正全心提防着面前的索春秋,哪里还有精力去管身后的林凤儿。林凤儿便干脆从张仅的身后挤到了屋内,提起短刀就对张仅威胁道:“你这臭乞丐,是不是找人来救你出去,幸好被我撞到了,你和你这……啊呀,来救你的是人是鬼,怎么长得这么可怖?”
张仅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索春秋,两人都是筋脉紧绷,随时都有可能出手,他又哪里有余力去回答林凤儿的问题。
见张仅不理自己,林凤儿又把手中的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嘴里威胁道:“竟敢不回本小姐的话了,你今天惹我生了这么多次气,如果你再不给我说点儿好听的,我便一刀杀了你!”
一滴汗珠从张仅的额角流到了他的眉锋,又划过了他的眼角,映照着张仅眼里忽然闪出的神光。
张仅先动了,然而他如同猛虎扑击的一拳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