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这极度惊吓之时,张仅往往都似被定住一下,连惊叫声也发不出来。再看向大汉手里寒光并着血色闪耀的长刀,张仅更是一股寒意直升上后脑,连带头皮一起发麻。
见张仅没有出声,昏暗里还隐隐看见他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那恶汉也没有轻视,又走近了些,恐吓道:“老子得了任务,老的和小的留一个就够用,你若乖乖配合,我还留你个全尸。若你胆敢反抗,我便把你手脚都卸下来,卷在饼里吃!”
“我本来自然是不敢反抗,但大兄你一条生路也没给我留,我便只能试试剑痴前辈教的内功好不好用了!”张仅心里一时没什么注意,只好先吓吓对方,也顺带着给自己壮壮胆。只是张仅虽想大声吼出,但无奈中气颤抖,听来只似寻常说话的语气。
“你哈坤爷爷可不怕什么内功,大爷我天生一身神力,根本不需要练内气便是一号高手,你的内功再高深,我也都不放在眼里!”大汉提高声音吼了两句,又似想到了什么,渐渐又把音量降了下来。
见这面目凶恶的大汉还没有动手,只是口舌上威风,张仅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些,也终于来得及想想主意,内心道了一句鬼谷先生不要欺我,便说道:“哈坤大兄,我知道你也是得了任务才来杀我,咱俩之间也本来没什么仇怨。若是大兄能留我一命,我这有些剑痴前辈留下的好东西愿意一起送给你。”
这大汉好像动了心思,晃了晃手里的大刀问道:“是什么好东西?”
张仅试探的问道:“刚才听大兄的意思,蜉蝣子这样的高手,连内功都不舍得教给你这般壮士么?”
这恶汉虽然依旧提着长刀,但脸上的神情确是十足的商人姿态,回答道:“我便不用内功也是厉害得很……不过蜉蝣子……左任王他老人家确实识不得英雄,说我学不会他的高深武功,要等我成了这一票之后再选一门合适的教我。你的说好东西是和内功有什么关系么?”
原来这人真的没练过内功,想来剑痴前辈黑暗中便是靠内气识人了,偏偏又不用肉眼好好探察一下,当真是害苦了我。张仅心里想着,又转而有了后续的主意,便回答道:“不只是有关系,我要用来换命的好东西便是剑痴前辈亲传的武功秘籍。我若交给了你,你能不能放我离开?”
那大汉满脸堆满了假笑,轻声轻语地回答道:“我看不懂你们的方块字,还需小兄弟你替我读一遍,我才好练习。等我练懂记清之后……自然会放你离开!”
张仅假作沉思,才郑重说了一声好。那大汉似乎还不放心,虽笑意不减,但还是没有继续靠近,又说道:“不是大兄不信你,但我俩都拿着武器难免彼此提防着,我也放不下心练你的内功。倒时候咱俩的交易一拍两散,我还是要杀了你。那你不如把怀里的家伙放下,咱俩各守信用,各取所需,你拿一本书换一条命也十足是得了便宜。”
张仅心知自己的武器是个假样子,心中虽骂着奸诈,但还是点了点头,又把手里的包袱远远地扔在身后,从怀里拿出那本已经揉旧了的剑刀论,便向大汉走了过去。
大汉见张仅当真着了自己的道,一脸假笑也渐渐转为真的笑意,看着张仅也就似看向自家装珍宝的柜子一般。等张仅走的稍微近了,大汉用刀尖虚虚一隔,又说道:“我心怕你那前辈找回来,趁着我练功偷袭于我,我慌乱之下若携你做人质,难免会下手失了轻重。你向我指的这个方向走,咱们离得稍微远点儿再开始练功。”
张仅只能按大汉的要求向前走去,中间停了数次,大汉都觉得不够安全,直走到天色明亮了才终于停下来。
“咱们就在这里开始吧,你就站在那儿读……对,就从第一页开始。”大汉吩咐道。
张仅站定了身,翻开手中的剑刀论便读道:“剑走平正,刀行方圆,正者若向天长木,圆者如缘岸之水……”没等张仅读完两句,那大汉便冷着脸打断了他:“什么狗屁玩意儿,云里雾里的,你唬老子!”
张仅忙回答道:“在下不敢,是我的顺序选错了,要学开篇这些内容,首先要了解一下内气的基础。是了,就是这一页。”张仅随意翻了一页书,又假作读道:“首先要平心静气,闭上双眼。”见大汉照着做了,张仅心中安定了不少,又继续道:“将意识凝集到体内,胸腹中便有气若龙蛇出现。”
大汉凝神感受了一会儿,却嗔道:“屁都没有,你是不是又读错了?”
张仅也心中疑惑,大概回忆了一下方位,补充道:“应在丹田和胸大椎之间出现,大概就在皮下三寸之处,有气丝出现。”大汉虽依旧按照张仅的指示尝试着,但表情却越来越不耐烦,只感受了不多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喝道:“啥都感受不到,你是不是拿了本假书骗我!”
张仅没有十足把握,但又没有回头路可走,索性合上了书,说道:“我来给你做演示,你便跟着我一起练。”张仅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大汉,指着他半袒的胸腹上一处伤疤,继续道:“你按着这处伤疤的中心,一会儿就把意识集中到你指着的地方,按我的话一步步做一遍,若是再失败的话,你就当我骗你好了!”
大汉见张仅认真,反倒笑了起来,安慰道:“不值这样,你认真教,我便认真练,几次都行,等我学会了或者记住了就好。”说罢便又合上了眼睛,尝试着将意识集中到了手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