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竟然这么快就迈入太虚境界了!”
炎北心慰的一笑,为辛千伤开心不已。不得不说,辛千伤是他见过的最为妖孽的天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朝跨过修为瓶颈,竟然在短短五个时辰,成就了太虚境修为,这种跨越,简直前所未有。
这并没有完,在炎北的见证下,辛千伤的修猛进,直到太虚境后期修为后才缓慢下来,又经过两个时辰的调息,随着气息的不断凝实,修为气息沉凝而降,最终稳固在初期修为境界。
屏息凝神,魂与神守,心与魂分,直到辛千伤一扫颓丧老气,须发生色变得黑润亮泽,整个人如同一下子年轻了百岁。当他容颜焕发的一刻,两滴清泪滚落,徐徐睁开了眼睛。
这回炎北学得精乖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太虚境界修为大能们的发肤微物会被人当成至宝了。因为情之于心,乃有感而发,太虚境的强者轻易不动情,一旦动之,则蕴含天地道则之力,孕天地元力而成,哪怕是皮屑微尘,也蕴藏道则秩序。这种道则秩序和道则之力,完全是太虚境大能的本身修持的大道所成就,对于太虚境界的感悟以及元神元魂的参透,如同指明了方向,如同至宝。
炎北能够感应得到,辛千伤的这两滴泪其中所蕴藏的道则之力非同凡响,他迅速行动起来,以玉盒将这两滴清泪收之,开怀一笑。
“千伤大哥,这两滴泪可是你迈入太虚境界遗蜕下来的宝贝,你可别跟我抢,就当作是我为你护法的酬劳了!”
“尊主大恩,千伤无以为报,如今能存世续命,愿为仆为奴,永世不变,但有差遣,无有不遵!”
辛千伤伏泣,他辛氏本来就是云族附庸之族,云族覆亡之时也随之重创,险此覆灭,如今再见炎北,真正是百般滋味。他更想不到自己老迈垂暮之际,竟然又幸以命续,当真不知道如何才能畅抒溢满胸怀的感恩戴德之情。
“千伤大哥,你我乃是兄弟,何需如此?快起来吧,我初回学宫还没见到嫂子呢,嫂子还不知道你重获新生修为大进的事呢,干脆,我们一起过去探望,冰极道院的冰心丹茶我可是向往已久啊,得让她请我多品尝几杯!”
“好,好,一定让小娴请你喝个饱,管够!”
大恩不言谢,辛千伤两次寿尽之劫,全赖炎北相助,抹着泪急忙答应。
……
炎北离开冰极道院时,身后还隐隐传来天娴喜极而泣,死死抱着辛千伤嚎啕大哭的动静。这一幕太过心酸,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云紫衣和云轻语,心里涌起莫名的滋味。
“擦,想喝杯丹茶的,不但没喝到,还成为了局外人!”
炎北很开心,辛千伤和天娴这对道侣又能携手共修,同问大道,实在让人心生羡慕。与之相比,他一个人就显得孤单和寂寞了。
“紫衣姐,青云选拔之擂,你会不会出现?”
一想起云紫衣,炎北愁肠百结,又想起了云轻语。他不想见人,干脆闲逛学宫,畅游西院万里群峰,信步而行。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秋鸣山,这里红枫火霞,一如当年那般美仑美奂,出人意料的,他的神念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竟然是兄弟盟的众兄弟们在这里集会。
神念稍一渗透,炎北就笑了。他完全没想到诸位兄弟竟然在这里举行论道集会,这么些年,兄弟们的修为大进,不少人都迈入了太虚境修为,虽然基础尚浅,但都有长足的进步。
只是稍察片刻,炎北就是心头一紧,他忽然发现,兄弟盟的兄弟们围坐在这里,人数较之当年少了大半。他细细的思忆,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心中涌荡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不舍,有难过,有欣然,有温情。
炎北没有惊扰兄弟们,他另觅一地安坐,聆听兄弟们论道,每个人每句话,不曾有半分的遗漏。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仿佛一个局外人,偏偏对每个兄弟的修为深浅洞察无虚,甚至对困扰每个兄弟的修为难题都了如指掌。他的神念始终沟通着戒指中的玉简,根据每个兄弟提出来的修行难题来论述大道奥义,倾尽自己所知所悟。
直到整个青云问道学宫有道钟长鸣九响,炎北才惊觉自己竟然如此沉迷,似一个局外人。那是一种洞观全局的超然,无思无想,由心而发,随意而行,没有惊扰任何一位兄弟。
这种感觉很玄妙,很超脱,让炎北很留恋和回味,他遥望远方,神念如初升之朝阳,刹那万里,铺天盖地的舒展出动,有一种天地尽抒于胸怀的豪迈。
好呵,道钟九响,青云选拔之擂,终于要开启了!
炎北淡然的笑,神念无所不在。他感受到兄弟们经过这段日子论道之后,个个都多了一种志得意满的万丈豪情。
炎北听到兄弟们呼喊着他的名字,以秋鸣山为中心,远远传荡,幽幽回响。那喊声充满了一种生死相依的浓情,以及不离不弃的信任,同时也饱含着深深的敬慕之意。
在这一刻,炎北感受到一种玄之又玄的天地道韵,似有若无。这种天地道韵从兄弟们勃发出来的真情实意中荡漾而生,涌入他的身体,在那一瞬,一种沛不可挡的天地之气,轰然贯顶而下。
轰!
这并不是一种巨大的声音,但在炎北耳中,却无异于山呼海啸。紧接着,他听到了一种天地间传荡的梵音,初时隐约,渐渐清晰,声声入耳,此音九节,是道极之声。
“临、兵、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