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你不要多想,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只是想说人不能总是想着靠别人,也得多想想靠自己。”玉染笑着说。
“靠自己?我虽然出生贵家,却也只是个什么事情都做不得的普通女子,我又要怎么靠自己……南玉,有的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至少你总是能想得那么开。”长孙宛然抬起眸子瞧着玉染,微微笑了起来。
玉染听着,小幅度地仰了仰头,她漆黑透亮的眼眸之中闪烁不定,神色也是逐渐变得迷惘起来。
她想得开吗?
或许没有吧。
如果她玉染真的想得开,那她又何苦纠结于自己赫连玉和颛顼染的身份?可以说,她才是最想不开的那个人吧。
两人原本还在屋子里沉默着,但下一刻,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
门被重重推开了,随之是一人急急忙忙地冲进来,似是因为之前的跑动,所以让他在进了屋子、穿过屏风之后停在原地粗粗喘了好几口气。
“兄长?”长孙宛然先出声了,她有些奇异,不知晓为何长孙弘跑得这么急。
长孙弘平复了气息,他直起身,抬手擦了擦自己脸颊边淌下的汗。他的一身紫袍还是依旧晃眼,却是因为跑动的关系多出了几分褶皱。他的眉眼俊朗,只不过神情之中却罕见地多了一份凝重。
他抬眸,看见的便是玉染和长孙宛然。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右手手里捏着的一卷东西,半晌沉静。
“长孙弘。”玉染喊了一声。
长孙弘回过神,看向玉染,只是还未等他抬步走过去,便听见玉染又开口了。
“先去把门关上再过来,天凉,宛然怕冷。”玉染提醒说。
“哦,好。”长孙弘这才反应过来,重新回身走到门边,将门牢牢掩上,才回到玉染两人跟前。
“兄长你果真是今日回来,刚才我还有和南玉说起你。”长孙宛然没有发觉长孙弘的异样之色,还是低低地笑着说道。
长孙弘没有立刻接话,他握着那卷东西的右手紧了紧,他的视线停留在玉染的面孔上,久久未移,似乎是想要透过玉染精致的面庞看出什么别的。
玉染的眼中温和,她的视线从长孙弘脸上扫过,又瞥了瞥他手里的东西,启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你手里的,这是什么,是卷画吗?”
长孙弘盯着玉染,对上玉染那双透亮的双眼,看着玉染平和的笑意,一时之间竟是张口未言。须臾过去,长孙弘知晓自己若是再这么静默下去,玉染和长孙宛然都会觉得奇怪,于是他抬起左手摸了摸头发,接着咧嘴笑了起来,,他向着玉染点头笑说:“这就是一幅画而已,没什么啦。而且我就是在军营呆了几天没有见你了,所以一回来就急着想来见你啊。怎么,南玉你不高兴吗?”
“果然兄长还是最担心南玉啊。”长孙宛然对玉染笑了。
“好了,别贫嘴了。”玉染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她发现长孙弘有意无意地似乎想将右手的那幅画往背后放去,于是玉染朝着那副画卷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你不说是幅画吗?那就打开看看吧。我倒也很想知道,你一从军营出来,怎么就还弄了一幅画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