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虽然没有不知道周成此行长安的真正目的,但秘折中关于长安各路权贵的情报和信息,他却也同样烂熟于心。
杨扶苏,杨忠的长子,按照大隋的规矩,只要他不作死造反,继承杨忠爵位,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而这样身世显赫的人物,在一个家族中自然要被重点培养。所以,杨扶苏六神无主,甚至是有些懦弱痴呆的样子,很反常!
如果不是情报出错,其人名不副实,那就说明这里面必有猫腻。
“呼!”
一阵夜风吹过,林叶摩挲的沙沙声传入屋内,很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四人又聊片刻,便各自散去。用周成的话说,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想不明白,那就静静等着水落石出吧。反
正五姓望族再嚣张,根基也还是生在这大隋的土地上,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自己没有暴露此行的任务,他们也绝不会蠢到来招惹自己。然
而,临到后半夜时,周成却突然发现,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不知何时,窗户开了。冷
冷的空气灌入房内,让周成情不自禁打个哆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周遭灯火已经熄灭,只有角落里,一盏起夜照明的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烁。而也就是借着这丁点光线,周成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面色惨白,长发披肩,身着红色纱衣的女人。
树影斑驳,摇曳在她身后。她一眼不发,始终安静的站着。长长的黑发遮住眼帘,看不清容颜,但周成却知道,她正在注视着自己。那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存在于心。
霎那间,周成浑身汗毛倒竖而起。在
睡之前,他检查过房间,所以很清楚的记得窗户是被木栓插上的。而现在,它居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以自己的警惕性和耳力,都没有半点察觉。这说明什么?
窗外那个女人,不是绝顶高手,就是鬼怪妖魅。
周成豁然起身,丹田内劲流转霎时遍布奇经八脉,然而,就在他准备怒喝出声时,窗外的女人却突然消失了。
没错!就
是突然消失。不
是红影一闪,飘向别处,也不是纵身而跃,梯纵空中。她就是很诡异的不见了踪影,亦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只可惜,周成现在并没有吟诗作对的兴致,当女人消失的刹那,他浑身衣衫瞬间被冷汗沁透。绝
世高手的速度有多快?
奔马,弓箭,闪电……不
管怎么形容,这个度都是存在的,而只要存在,就不可能不在视网膜上留下影像,更何况,那还只是形容。周成在这个世界上也见过不少强者了。但再强的人,身法也不可能快到不留残影,凭空消失。
“难道……老子真特么的遇见鬼了?”
周成倒吸口凉气。如
果是前世,堂堂传奇杀手,遇见鬼怪之说绝对会嗤之以鼻,大为不屑,但现在,自己都能穿越千年回到大隋,又凭什么否认,同样传说千年的鬼怪是不存在的?
这么一想,周成就更渗了,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以至于第二日起来哈欠连天,两个黑眼圈煞是“妖娆动人”。
“师尊,您这是……夜探留守府了?”木
鱼满眼好奇。
“探个屁。”周成翻个白眼,突然似是想了什么,犹豫着压低声音,“你们昨夜可曾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事?”“
没啊,一闭眼,一睁眼,天就亮了。除了个还算不错的梦外,一晚上都没啥特殊情况出现。嗯,你们呢?”木鱼转眼看向周强和王海。
后者抓抓脑袋,表示睡得很死,而前者则是习惯性的捋了捋假胡须,“侯爷此言何意?某昨夜打坐练气,整宿未曾入眠,故而可以肯定,此间庭院并无外人侵入,更不可能有宵小之徒打扰到侯爷安歇。”
“肯定?”“
没错!”王海自信一笑,神色说不出骄傲道:“某追随侯爷半载,所得所悟颇丰,水滴石穿下昨夜终于突破以达三花聚顶之境,而那段时间先天真力洗精伐髓,正是武者耳目最为聪颖之时,就算是大宗师前来,也绝不可能瞒过某的感应。”
周成顿时喜忧参半。喜
的,自然是老王给力,关键时候从半步宗师突破到了宗师境,让自己一方凭空增加不少战力,而忧的……也同样简单。武
者突破时,都会经历一段洗精伐髓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感应能力会变得异常敏锐,所以,王海的自信,并非无稽之谈。
“靠!”周
成以手扶额,很有种哔了狗的感觉。刚
来留守府第一夜就遇到这种事儿,是有人在背后阴谋布局,还是自己点背,真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
到昨夜红衣,长发,造型渗人的女人,周成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杨忠伤势如何,还是不可能出门见客?”“
晨间那老管家来了一趟,见师尊还未起身便退下了。那时我问了一句,他说此事不急,请侯爷好好安歇,等旅途疲惫消了,再和杨忠见面却也不迟。”“
不急?”周成挑了挑眉,旋即冷笑道:“来人府邸做客,不见主人岂不有失礼仪?既然他行动不便,那我等就亲自上门拜访……”按
照大隋建制,留守府的占地,自然不可能和紫薇城相提并论。但,比起紫薇城中的一宫,却算得上是不遑多让。在周成催促下,几个侍女只得硬着头皮带路,而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