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针插在她喉咙里时间太久,每天都在流血,已经溃烂化脓,她嘴里才会有这样难闻的味道,可以想像,她每天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宿秋颖的眼泪疯狂地流,不止为这么久以来所承受的痛苦,更因为终于碰到一个可以解救她的人,哪怕是杀了她,让她立刻解脱,她也会感激三生三世。
“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救你。”梅雪凌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不管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来,放轻松,我帮你把针取出来。”
宿秋颖对梅雪凌,就是有种莫名的信任,点点头,信心倍增。
梅雪凌拿出麻醉喷剂,往宿秋颖喉咙里喷了几下:“这是麻药,一会给你取针的时候,你就不会感到疼,别担心。”
宿秋颖十分惊喜,用力点头。她还以为取针的时候,一定会疼到生不如死,所以做好了心理准备呢。
隔了一会,梅雪凌问:“现在是不是觉得嘴里麻麻的?吞咽一下试试。”
宿秋颖根本感觉不到喉咙在哪里。
是时候了。
梅雪凌用撑子撑开宿秋颖的嘴,用一根小镊子伸进她喉咙,依靠医疗系统的指引,很准确地找到那根针,小心地拿了出来。
还好,这针插的位置并不算深,要不然她就没命了。
针虽然取出来了,可她喉咙处的伤太厉害,还需要把溃烂处处理一下,然后要消炎,没个十天八天,是恢复不了的。
幸好梅雪凌带了丹药,神级的都有,虽然高级别的丹药药效太过猛烈,直接服用的话,宿秋颖承受不住,但把丹药捏碎了敷在她伤处,可以加速创口的愈合,有着任何药物都达不到的奇效。
宿秋颖看着那根折磨了自己许久的银针,眼里是强烈的恨,用力攥拳。
“别急,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不急在这一刻。”梅雪凌安慰地拍拍宿秋颖的肩膀,“你中了蛊毒,有点麻烦,不过相信我,我会治好你,你一切听我的。”
宿秋颖点头,又急切地想要说什么。
“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关于你的病情,一切等你自己说。”
宿秋颖这才放了心,目光中满是感激。
“不用跟我客气,救人救到底,这是我的本分。”梅雪凌笑了笑,“还有,从现在开始,直到我准许,你都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声音,你喉咙伤的太厉害,需要时间恢复,要不然你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宿秋颖又点点头。
不多时,水烧好了,梅雪凌让人把木桶抬进来,让所有人都退出去。
“我也要出去?”宿长醒伸长脖子看宿秋颖,“我是秋颖的父亲,我留下来帮忙吧。”
梅雪凌敏锐地看到,当宿长醒说到“父亲”的时候,宿秋颖的拳,握的更紧,她有了约略的猜测,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说:“这个不方便,我要给宿姑娘药浴,她不能穿衣服,宿先生还是出去吧。”
宿长醒也不好坚持:“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王妃要告诉我一声,秋颖现在怎么样,能说话吗?”
“不能,我还要慢慢给宿姑娘治,宿先生先出去吧。”梅雪凌暗暗冷笑,宿长醒果然有古怪,否则为何不关心宿秋颖的病情,只问她能不能说话?
“好。”宿长醒也不好强行留下,只能出去。
“王妃,秋颖她”赫羽扬的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扬声问。
“我忙着呢,你急什么,不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吗,有事待会儿再说。”梅雪凌没好气。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能保护好,赫羽扬这小子也太缺心眼了。
赫羽扬赧然,自己不过就是问一声,怎么就被王妃给训了?
龙擎渊同情地拍拍赫羽扬的肩膀:“雪凌给人治病的时候,最不喜被人打扰,安心等等吧。”
赫羽扬脸上微红:“是,王爷。”
梅雪凌看着宿秋颖脏脏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也笑了起来:“赫公子对你有情有意,令人敬佩。”
宿秋颖咬着嘴唇,神情复杂。
“别担心,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保证。”梅雪凌把宿秋颖扶起来,给她脱衣服,“你要在药液里泡一个时辰,这是帮助你把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可能要几次才能成功,忍一忍,会过去的。”
宿秋颖点头。
以往这样痛苦,她都挺过来了,现在有希望好起来,还有什么是不能坚持的。
衣服脱掉后,梅雪凌把宿秋颖扶进桶里坐好,开始给她施针。
她体内的蛊虫虽然并不罕见,麻烦就麻烦在时间这么久了,蛊虫大量繁殖,现在她五脏六腑里全是蛊虫,要逼出来,单靠药液是不行的,必须加以施针,刺激蛊虫往外走。
宿秋颖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随着药液和针的双重作用,蛊虫开始不安地蠕动,那种痛苦绝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她痛苦的浑身颤栗,但咬紧了牙,一动不动。
梅雪凌在宿秋颖双手十指上都戳破一个洞,说:“蛊虫只要掉进这药水里,立刻就会死去化掉,不用担心。”
宿秋颖已经没力气点头,喘息着,坚持着。
慢慢的,蛊虫顺着宿秋颖的手指开始往外走,一粒粒像大米一样的白色小虫,果然掉进药水里后,扭动几下就不见了,十分神奇。
宿秋颖在痛苦之余,也有一种终于报仇的快感,瞪大眼睛看着,注意力一转移,反而没那么痛苦了。
一个时辰后,没有蛊虫再出来,梅雪凌把宿秋颖扶出来,擦干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