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佩里斯上将轻轻冷笑,突然拔高了声音:“可俺们的家园就在这边东之后!不论你们是半东蛮人,还是东蛮人,都在西方行省已然生存了一百多年了,不论是东来的荒人,还是西来的诺森人,一旦打进了公国都城,亡国灭种之下,不但要丢掉种族的立锥之地,就连整个蛮人的族群都要沦为奴隶!半东蛮人、东蛮人都是公国最后所能倚重的种族了,已然和撒哈拉公国同始同终绑在一块了,就算投降,荒人和诺森人都会提防我们,然后次第的收拾咱们!不像那些没有立国的种族,心中没有复国的意识....”
他说到这儿,他已经从主座上站了起来,在大帐当中走来走去,声音依旧如雷:“在场的都是蛮族的精英,也是这个种族的脊梁,不到最后怎么能束手待毙?想覆我们种族,想将我们杀死,咱们自然是要在战场上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公平交锋,身死国灭,也就罢了...,可是现如今偏偏有一干无耻小人,却想在背后,鼓动着拿咱们拼命要保护的种族延续、亲人以及家园,去换他们的富贵!我怎么也不能让他们轻易的如意,如今提尔与诺森国两家联合进逼,就连家里的附庸,都想要跳起来要咬咱们一口,这口气我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在座将官,不论半东蛮人、还是东蛮人,都是亲贵子弟。自从烈福林*灰烬元帅下令从摩尔要塞撤军,在座人人已然郁郁良久,格雷*佩里斯上将这一句话,顿时又激起了他们胸中血气!
半东蛮人将官不用说,他们本来就是西方行省中的本土贵族,与格雷*佩里斯上将同气连枝,哗的一下都起身行礼:“上将带着咱们,踏平了索拉城也罢!”
就连并非是东方行省原居民的东蛮人将官,也一个个起身拔刀:“想要咱们手中的权势财富、身边的子女亲人,却要荒人与诺森人拿命来换!镰刀军团一帮附庸军,本就是被咱们打的崩溃的东境第八军团的其中一部,现在不过就是扩充了些杂兵,就想反了天不成?我等愿为前锋,攻破破索拉城,将葛兰*桑达以及城里的那些墙头草杀得鸡犬不留....”
格雷*佩里斯上将只是微笑,双手连连虚按,示意大家坐下来:“...我等蛮族的权贵子弟,如此局势,气概未曾消磨半点,我看着了,怎么不欢喜?可现在整个西方行省的菁华全聚于此。攻打索拉城,为镰刀军团这帮没有脊梁与气节的附庸女仆虚耗了兵力,我却是打心眼里不忍心...,再者说了,葛兰*桑达也未曾真的扯起降旗,现在双方的脸面还未曾最终扯破,那葛兰*桑达那现今心中多少还有些游弋与侥幸。要收拾葛兰*桑达,何须对索拉城强攻硬打?万一在这里相持住了,岂不是给荒人,亦或是诺森人的机会?”
一众将官纷纷收住了声音,只是不解的看着格雷*佩里斯上将。既然害怕相持,既然担心会引起旷日持久的内乱,为何又这么大张旗鼓的挥军而奔索拉城?格雷*佩里斯上将一直藏在烈福林*灰烬元帅的风头背后,其实也是撒哈拉公国中有数名将,这几年荒人与撒哈拉公国的东方方行省在边际线上摩擦不断,规模也是时大时小,格雷*佩里斯上将率苍狼军团也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只是此次烈福林*灰烬元帅连续两次大败诺森联军,风头太劲,才让他以往在西方行省上的功劳显得黯然失色,许多在场的将官不免的在心中嘀咕起来,莫不是格雷*佩里斯上将在撒哈拉都城坐镇太久没有打仗,都忘了这大军到底该怎么使用了?
格雷*佩里斯上将看着底下军官们的眼神,只是微微一笑:“且听军令!”
心中疑惑再大,格雷*佩里斯上将这一声喝,让帐中军官下意识的又同时起立,腰间佩带的器械与身上甲胄,撞得铿锵作响!
“各位将官,只是领着麾下军士,缓缓逼近索拉城,离城十里,便可扎下。一应举止,如常行事,但有镰刀军团探马往来,不可杀伤,驱逐走了事...镰刀军团索拉城外围设置的哨卡,准解其武装器械,军士擒下,同样驱逐回索拉城...,等全军从西边面次第围住索拉城,我便单骑入城,校阅一下镰刀军团!我是撒哈拉公国的军事大臣,葛兰*桑达这个边东的无冕之王到底还是归咱管的,此种情况下他能不见我一面?只要进了索拉城,我就能还大家一个不战而胜的契机,说到底,咱们耗不起在索拉城城下旷日持久围攻葛兰*桑达的时间,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掉边东的这个行头之患,多少能够给咱们争取到一些挽救东线局势的时间...”
格雷*佩里斯上将语气平平常常,说到单骑入索拉城跟没事人一般。底下的将官却纷纷动容,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么一说,但谁都知道这无疑是极具风险的一招,望向格雷*佩里斯上将的同时,纷纷劝慰道:“上将,这太危险了,且不可这般行事啊...”
半东蛮人将官们大都是他亲信不用说了,就连向来只向大公效忠的东蛮人们也一脸倾服。这作为撒哈拉军事大臣的格雷*佩里斯上将,一直忍让着烈福林*灰烬元帅的锋芒,现在却为了给蛮人们争取生死存亡的时间,要单骑而入索拉城,制服正准备叛变的镰刀军团!不论他这个想法现实与否,这格雷*佩里斯上将胆色的确是惊人,至少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公国、这个种族是也忠心耿耿的
格雷*佩里斯上将一摆手制止下面将官们还要说下去的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