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姐姐妹妹的?人家是二老太太跟前的人,别胡乱攀亲!姑娘若是不想听我啰嗦,还不如干脆些,让你娘回家去,别再进来了!咱们侯府不是能随便进人的地方!姑娘如今身份不同了,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想见娘就能见娘的!真想见亲人,就回明了二奶奶,让二少奶奶去跟二太太说!不然,你就是把你娘接了进来,也是大家没脸!”

崔曼如暗暗咬牙,凭二少奶奶对她的态度,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更别说二太太对二太太也有心结了,不过是请母亲进府看看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便道:“我已经回明了二少爷,二少爷也点了头的。我娘虽说如今没差事在身,但从前也是在府里当差的,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妈妈何必这样说?”

那管家娘子冷笑道:“二少爷点头又如何?总得二少奶奶发话。这里可是内院!哪家少爷管内院的事?府中的家生子也多,焉知个个都是老实的?你不告诉一声,就把人带进来,若是哪处屋子丢了东西,我们到哪里找去?!真要出了事,我们也要担干系!姑娘就安份些吧,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真以为你娘是亲家太太不成?!”

崔曼如听到周围人的低声耻笑,又羞又气,心里更是添了几分怨恨:若不是春锳发话,叫人通知管家娘子,自己怎会受这样的羞辱?!母亲又怎会被人当成贼?!

崔曼如又转头去看花姨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忿,一样是丫头出身,一样是妾,谁又比谁高贵?他凭什么辱骂自己母女?不就是母亲进来时,遇上侯爷从映月堂出来,问了一声来的是谁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仗着生了少爷小姐,就敢给自己脸色看,若是少爷小姐都嫌恶了,那时才是现世报呢!

这么想着,崔曼如忽地目光一闪,紧紧抿了抿唇。

春锳赶回侯府,四小姐雅君早等急了,忙忙迎上来问:“母亲怎么说?”春锳挨到她耳边说了一通,她神色一松,便叫过丫头:“请王府的人进来,像她们赔个不是,说我正用点心呢,怠慢了。”丫头们忙应了去。

春锳转到后堂,捧了脸盆手巾出来,往雅君身边站了一站,雅君看着两个王府婆子进来了,非常机灵地揪过手巾擦了擦,丢回盆里,春锳便捧着东西退了下去。

拿靖王府的邀约推掉客王府的邀请,多少会得罪人,但至少里有足够光明正大。那两名婆子等了两刻钟才等到这个回复,不免有些气恼。春锳早从二老太太那里捧了两对荷包来,里头都塞了沉甸甸的金锞子。雅君一看便反应过来了,笑吟吟地赏给了两个婆子,请她们“多多美言”、“替她陪不是”。两个婆子拿人手短,都换了笑容辞去了。

雅君这边松了口气,午后二太太卓氏从侯府回来,到婆婆跟前商量了半天,便把春锳叫了去,为笑道:“今儿多亏你提醒了,我们往年不在京中,靖王妃今年又恰巧没办踏青会,若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呢。”

春锳忙道:“奴婢不过事记得这件事,白告诉一声,后面的事,都是太太自己拿主意的。奴婢听说靖王妃娘娘今年不办了,心里还慌了呢,幸好太太想到了法子。奴婢什么也没做,实在不敢居功。”

二老太太笑道:“你太太夸你,你受了就是,这有什么好谦虚的?”又回头对卓氏道:“这孩子果然不错吧?你总说还要再看看。”

卓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春锳:“你来的时候,曾提过家里已经替你订好亲事了,那时没问清楚,究竟订的是哪一家?已经下聘了么?将来是什么打算?”

春瑛不知道二太太卓氏这么问有什么用意,只得答道:“是清润店镇上一家姓胡的,那人与奴婢二叔、姐夫都交好,家里父母俱亡,如今在外头做些小主意,走南闯北的,眼下并不在京中。他已经下了聘礼,说好了要过两年再来迎娶的。”顿了顿,便稍稍拉高了袖口,露出胡飞嘱咐她带上的镶了玉珠儿的银丝镯子,“老太太和太太请看,这个就是聘礼里的。”

卓氏抿唇微微一笑,只觉得春英说起自个儿的婚事,态度倒大方,一点都不扭捏,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错,往常丫头说起这种事,总是羞答答地磨蹭半日,丄逼急了才哼出一句话来,着实叫人不耐烦,只要本人是个正经知礼的,态度大方些才不显得小家子气。

她道:“既是熟人,又已下了聘,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他在外头东奔西走的,将来你过了门,就得独自留在家里,也太可怜了。我们家也有店铺庄子要打理,不如去问他一声,可愿意替咱们家做事?不用入籍,只是雇了来做伙计,每年除了工钱,到了年底,还能分一份红利,岂不比在外头四处奔波强?”

听起来有点像石掌柜的情形。所谓的伙计,其实更像是合伙人,有很大的决定权,也能分一部分盈利,对外是商人的身份,却不是家奴,只能算是附庸。而二太太的建议,却是叫人给东府办事,虽然能分一份红利,却没有多大自主(木雚)。就算胡飞不是那个出身,又有自己的打算,春锳自己就不愿意了。

她情愿自己做小本生意,也好过一辈子仰人鼻息,而且听二老太太的语气,对方似乎更像是想找个可靠人做管事或管事娘子。

于是她道:“太太恩典,本不应辞,只是她家虽然没落了,从前也风光过,心心念念要重振家业呢,只怕未必愿意的。等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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