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宅院,桂树花飘香,八进深院,灯笼环绕,古色古香,宾客满座,其乐融融。
八十岁的陈老爷子在陈帆的推动下缓缓出现在宾客面前,老爷子名下三子一女,并排行走,身后跟着叔、伯、子孙、重孙!
无论在深院里面陈家闹得有多糟,兄弟有多反目,关系有多僵硬,在众宾客的目光注视下,陈家的人都保持着前所未有的肃静。
八十岁在现代并不算是有多高寿,但陈家数百年豪门,陈权山又是一家之主,他身后簇拥的至亲百十人,这样的场面就已经极其壮观了。
想要安置好千名宾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陈家大宅院却不缺这样的地方,三进之后的荷花池畔,是一个巨大的天井大院,方圆类似八卦布置,千名宾客环绕而坐,丝毫不觉得拥挤,在天井院东方,更是有一束之高阁的天庭穹盖,下方百年戏台上,已有戏子吹拉弹唱,虽然是京城风水文化之地,台上的戏子却是唱着昆曲喜剧。
陈帆推着老爷子,能够更好地感受陈家这一处老宅的宏大壮观,当他推着老爷子走出三道门,路过两个走廊之后,他惊讶地发现,陈家的这一处老宅竟然暗合阴阳八卦,奇门遁甲之理。
就比如陈帆推着老爷子进天井大院的时候,有八道门开向八个方向,不过有一个方向的门却是紧闭着,他甚至经过方位推演之后确认出,他此时所走进天井的地方,是八卦中的生门,而对应死门的地方,就是那道未曾打开的门。
当宾客映入老爷子眼里的时候,老爷子刚才那微微有些阴沉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他的脸上只有慈善的笑容,伸出手,和蔼地向周围的人打招呼。
热闹的掌声响起,台上的戏子作揖缓缓退去,老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那正中间微微抬高一尺多的那一张百年红木八仙桌旁。
能走上八仙桌的人不多,除了老寿星之外,有他的三儿陈永望,陈永福和陈永盛,有他的一女陈永蛾,其余像陈虎,陈菲这样的亲孙子辈和其他侄子,侄孙或是同辈堂弟这些族亲,在进入天井之后,分成八波融入到宾客之中。
陈帆将老爷子推到八仙桌旁之后,本来也打算像其他族人一样融入,谁知老爷子却朝他压了压手,示意陈帆继续站在他身后。
这个微小的动作落在陈用福和陈永望两人的眼里,两人的表情微微一变,互相对视一眼,反倒是陈永蛾朝陈帆投来一个鼓励而纯粹的眼神,陈帆的父亲却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之色。
作为老寿星,又是这样的大场面,自然是要说些什么的,陈权山的胸口早安放了话筒,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致辞,内容无非是宾至如归,喜不自胜等等一些内容。
陈帆站在老爷子的后面,趁机目光向下方看去,他惊讶地发现,从老爷子这个视角看去,可以看清天井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忍不住食物诱惑偷吃的小顽童,将盘子里的点心藏进袖子里的大婶……
陈帆正忍俊不禁的时候,他从众人目光注视之中察觉到一道异样之感,他瞳孔一缩,从千人之中找到了福嫣,她坐在一群美女环绕的桌子旁,正偷偷握着一块夹心酥抹嘴朝他傻笑,一点没有白富美的样子。
老爷子的致辞内容有些多,一开始下方的宾客还能肃静,很快地,他们的注意力从老爷子的身上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比如老爷子身后的三儿一女!
陈永望和陈永福都是陈家中坚人物,可以说很多人来,是受了这两人的邀请,而且希望借着老爷子寿宴,可以和陈家有生意上的来往,陈永蛾作为老爷子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虽然风韵犹存,气质不俗地在台上,在大多数眼里却只是走一个形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传统观念里,她已经算不得陈家的人。
往年老爷子也过寿,不过没这么隆重,陈永望和陈永福大家都很熟悉了。可今年似乎不同,台上站着的不仅多了一名嫁出去的女儿,还多了另外两名看起来极其陌生的人。
陈永盛,身穿着青色长衫,自上而下散发出儒雅之气,完全将他的两位浑身铜臭味的哥哥比了下去,加之他满头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偏偏他容颜不老,明明快接近五十岁的年龄,看起来犹如三十多岁的文人一般,一瞬间吸足了一群三十到四十岁女人的眼球,下方窃窃私语,皆是讨论陈永盛这位有气质的大叔。
陈帆更是敏锐的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一名风韵少妇的失声尖叫!
女人和男人的关注点自然不同,陈永盛站在三兄弟当中,气质不凡,鹤立鸡群,不少与陈家有来往的人开始打探陈永盛的身份,当他们知道原来老爷子还有一名白发儿子的时候,都啧啧称奇,其中有不少人趁机觉察到不同的味道,目光逡巡在陈氏三兄弟之上。
“柳兄,原来陈老爷子还有三个儿子,我和陈家做了十年生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可真是奇闻。”
窃窃宾客之中,有一大腹便便的商业佬露出好奇之色,对一旁同样大腹便便的大佬说着话。
“嘿,你才和陈家做了十年生意,不知道是很正常的,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老爷子有第三子的,要说这陈家老三,那可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另外一名大佬顿时露出优越之感,唰的一下打开一把扇子,比出一个自以为很有品味的动作。
“是吗?快说说,这陈家有三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