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聚餐就是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互相敬酒、吃喝,没有上级领导,没有甲方乙方,没有明星大腕,大家端着酒杯吹牛皮,借着醉意互相调戏。

在这个桌子上,很少出现关系不好的两个人,即使偶尔有点小摩擦,坐上了桌,也都会照顾大家的情绪,暂时忘却恩仇。

郑丰是采编部近三个月风头最劲的人,羡慕着有之,嫉妒者有之,所以他被灌酒也是最多。

阮文清与他关系最好,本想劝众人点到即止,可是看到郑丰来者不拒,连干七杯白酒而面色不变,甚至没有半分醉意,不光是她,其他同事也明白过来,这位年纪最小、平时话不多的同事,原来深藏不漏,大概是他们当中最能喝的一位!

敬酒敬酒,就是有来有往。

人敬我一杯,我亦敬人一杯。

郑丰被敬了这么多杯酒,自然是要一一回敬过去的。

二两的杯子一口闷,看得那些敬他酒的人脸都变了。

不是谁都有郑丰这样的好酒量,他们此前已经喝了不少酒,是借着酒意相互怂恿,想让郑丰出个丑,没想到郑丰不但没出丑,还反将他们一军。

这下可好,半数人的酒量其实早就到了,兴之所至,边吃边喝还能再喝小半杯,可这二两闷下去,别说平安到家,能不能稳稳当当的走出包厢的门都成问题。

“喝!”

几个看不惯他们灌酒的女同事和瞎起哄的男同事开始鼓噪。

敬酒的同事们涨红了脸,捏着鼻子往嘴里灌。

除了平时就贪杯的同事,其他不怎么好酒的,只觉得口中的酒水比穿肠毒药还要厉害,苦涩烧心,很快就醉得东倒西歪。

聚餐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散场,一部分没有醉倒的男女同事提议转场ktv继续嗨,另一部结了婚的,或者已经醉成烂泥的,则选择早点回家。

郑丰单身,没醉,但考虑到明天还要赶火车,也和同事们告别,并提前祝福国庆快乐。

离开人群,就仿佛远离了喧嚣,一颗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前方是城市的高架桥,远处的高楼上闪烁着灯光,身旁经过的车辆带起风和尾气,混合着动感的音效冲击路人的衣衫。

散着步回到租房,才发现小区里黑黢黢的,连路灯都没有点亮。

摸着黑寻找电灯开关,电门“啪”一声打响,灯却没有亮起来。

停电了?

郑丰抓了抓头,有点后悔这么早回来。

都说九月一到就有了秋意,可那大概是旧时的说法,现在的九月骄阳似火,晚风吹拂下的空气仍显得闷热,没有空调,身上很快就会出一层油汗。

郑丰武艺超群,内功深厚,但也不是神仙人物,自是知道冷热的,而且因为他的感知更为敏锐,感受还要比普通人深得多,只是不会被热出毛病来就是了。

郑丰来到这座城市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停电,也没准备把扇子。

租房里倒是有台电扇,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产物,全金属扇叶,沾满了油脂和灰尘的网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转。

当然,能转也没用,这东西也是用电的。

“要不然回公司呆一晚?”

郑丰看了看时间,如果现在赶回公司,大概还能赶在值夜班同事离开前抵达。

不过转念一想,郑丰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久一晚上没空调么,小时候没经历过还是怎么的。

郑丰咬咬牙,打开手电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换洗的衣服裤子家里都有,牙刷毛巾也不用带,主要是这些天买的保健品和烟酒,还有几套给父母买的衣服和鞋子。

当儿子的在城里赚了钱,不可能不给父母买点好东西,虽然花钱的口子更大些,但也不差这几千块。

收拾打包完毕,郑丰洗了个冷水澡。

水是温的,和租房墙体的温度一样,洗完后身上还蒸腾着热气。

好在晚上有风,把窗户一开,风吹干水汽,还是有点凉意的。

郑丰习惯性的盘坐在沙发上打坐练功,《截脉指》的内功心法飞速运转,缓慢的增加他的内力。

一个周天结束,郑丰歪着头想了想,开始运行《九阳功》,结果还没走完一个周天,运行中的内力就变得紊乱起来,郑丰不得不强制中断,忍着内力反噬的痛苦大骂道:“这么热的天也不能晚上练,这特么是个鬼的神功!干脆叫九阳白天功得了!”

反噬渐渐消退,郑丰也累了,干脆眼睛一闭,呼呼睡去。

翌日。

上午6:30,郑丰被闹钟唤醒。

四十分钟后,衣着整齐的郑丰手提两个大袋子出现在高铁站。

检票进站,落座后不足一分钟,梭型的列车缓缓运行,随后以极快的加速度不断攀升,平稳而又飞速的驶向远方。

郑丰倚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景物快速倒退,仿佛自己进入了时空隧道,经历的时间正在加速向前,也许下一个隧道的出口就是未来。

座旁的小姑娘摇晃着头上的羊角辫,央求妈妈给她看动画片,一双小脚跪在妈妈的腿上胡乱蹬着,在郑丰的裤子上留下了不少脚印。

小姑娘的妈妈一边呵斥女儿,要她规矩点,一边向郑丰道歉。

郑丰笑着表示没关系,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小姑娘:“小朋友,吃巧克力吗?”

“哇!德芙!我的最爱!”小姑娘欢呼一声,正要伸手去拿,却又生生顿住,可怜兮兮的回头看了妈妈一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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