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带上家伙事,咱们干他一票,那几个人已经被那个离去的年轻人打伤了,我看他们本来武功就差,现在又被打伤更是成不了气候。修文先生、夫人,你们二人就待在此地便好,等着分银子吧!”笑弥勒说完便带着一众店员出去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漆黑的夜空中,房梁上蹲坐着一个男子,男子已经在此处蹲坐许久了,笑弥勒他们的谈话男子一句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这个男子不是别人,真是方才离去的李遗尘。他从进了这家客栈开始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整座客栈中的店小二账房总是有意无意的朝着他们的镖车撇去,这家客栈位于官道一侧,常年都有镖局商贾来往,而且这家客栈四周也没有其他的客栈与其争生意,所以应该常年都有镖局来此住店,怎么可能露出这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而且在他打伤孔敬仁和石乐至以后,躲在柜台后面的店小二和老板娘明显露出了一丝喜色,虽然一瞬即逝,但还是被李遗尘看到了。他当时心中便猜到了这家客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干净,见财起意在江湖中可不少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总有几分道理。
李遗尘与安姝闹翻后,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他刻意的去看了看老板娘和店小二的表情,他们脸上的喜色更胜之前,几乎可以说是喜笑颜开了。那时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家客栈就算不是黑店也定然与附近的山贼有所往来。
所以李遗尘去而折返,蹲在后院的房梁上听着这些人谈话。果不其然,这就是一家黑店!
虽然李遗尘并不是白虎镖局的人了,但结下的那份善缘还在,况且说实话,安经略和雷朋义着实对他不错,就算不冲着这些,光凭安姝在长仙替他结的那笔酒钱,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就在李遗尘打算跟过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之前他们交谈的柴房中有所动静,李遗尘感到好奇,他记得似乎是客栈账房和老板娘留在了拆房中。他一跃而下房梁,犹如猫垫落地一般,悄无声息。他侧耳竖在拆房门前,听着里面的交谈声。
“死鬼,快一些,那几头蒜当家的估计几刻便能解决,若是让当家的发现咱俩的关系,那咱俩可就真的要在黄泉路上为伴了。”这声音正是老板娘发出的。
“快了可就不快活了,放心吧,就算当家的解决完镖局那群人可还要数银子分财物不是?他们分银子,你我二人在此快活岂不美哉?”中年书生喘着气说道。
老板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恼怒道:“哼,你这冤家方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都不看我一眼,白白让他们饱了眼福!”
“哎呀,这不是做戏给当家的看么!他现在最相信的就是我了,打死他都没想到他最相信的两个人竟然背着他私通,每每想到此处,我就感到一阵兴奋啊!”
“冤家,莫要浪费时间了,正所谓**一刻值千金啊!”
紧接着,一阵旖旎艳音传出,李遗尘就算再未经人事这几年跟着苏老汉也耳闻目染了不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就连李遗尘的厚脸皮也闹了个大红脸。暗骂一声狗男女,不再浪费时间,脚尖轻点墙壁,身轻如燕,几个腾身便跃上了屋檐,朝着客房处而去。
李遗尘走的是屋檐,不用东绕西折,虽然在中年书生和老板娘那里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来的竟然比笑弥勒他们还要快一些。
李遗尘蹲在安姝房间的屋顶上,静心感受到房间内均匀而深沉的呼息声,知道了安姝此刻正在熟睡。而此刻笑弥勒一行人就在安姝门外,今夜若是没有他恐怕安姝就真的美人薄命了。
李遗尘伸手拿起身边的一块瓦片,扬起手重重的摔在了房顶上。
夜深人静,瓦片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突兀,响声似乎也比平常大了不少。笑弥勒几人被这突然的瓦片碎裂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心中暗道不好,他们本想打安姝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便能做到万无一失,可是若是他们被吵醒了,这‘一失去’可就有了。
安姝离得瓦片碎裂的声音最近,自然被这声音吵醒了。她猛然睁眼,第一时间便是抽出身边的轻舞剑,警惕四周。镖师走镖不管睡在哪里,都是和衣而睡的。这样遇到了突发情况,不会因为穿衣服而耽搁时间,安姝身为女子,则更是如此。
蹲在屋顶的李遗尘听到了轻舞剑出鞘的声音,稍微送了一口气,若不是生死攸关的情况他并不打算出手,而去他也不是菩萨心肠,没有普度众生的想法。他之所以去而复返,也只不过是为了救安姝一人而已,还有那个与他交谈甚欢的郝瑜,若是能救顺手便救一把,若是不能救,他便只能对郝瑜说声对不住了。至于其他人,李遗尘不杀他们已经算是给白虎镖局面子了,至于救他们?李遗尘不是菩萨也不是儒教的圣人,他不想普度众生更不想以德报怨。
虽然这突兀的声音打乱了笑弥勒他们的计划,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对镖局下手了,安姝在他们眼里与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至于是杀醒着的羔羊还是熟睡的羔羊,都不是什么难事。虽然醒着的羔羊会反抗,但无论它再怎么反抗,也敌不过狮子的獠牙,最终也只能化作狮子的腹中食罢了。
几人踹门便冲了进去,安姝看着破门而入的几人,这几人都没有蒙面,皆以真面目示人,显然是不打算留活口了。自小跟镖局长大的安姝又怎会不知道蒙面求财不蒙面要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