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还很高兴。
顾安暖呼了口气，笑了：“我也是。”
霍司琛低下了头，“顾安暖，我真的很讨厌你。”
一瞬间他的情绪，她看不清楚。
夜色幽幽，谁也没有说话。
顾安暖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十分的轻柔，“我后面拉链开了，帮我拉一下吧。”
顾安暖说着，背对着霍司琛，把发丝揽到了一边。
霍司琛瞳孔收缩了下，凑上前去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拉链。
有一幕画面忽然冲入了脑海。
是她和易邵元在办公室里，易邵元为她拉拉链。
“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是靠男人上位的，你会相信吗？”
顾安暖的声音忽然从前面传来，打断了他几乎无法自制的行为。
霍司琛僵在了那里，手里还握着她衣服的拉链。
“我相信。反正对你说的那些不入流的小明星，本来就是我的恶意。
我没有去关注你，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也并不在意。
我对你的恶意，从一开始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
霍司琛把她的拉链拉上了，克制住了。
顾安暖听闻，似是轻笑了一声：“你唯一坦率的地方，就是对我的讨厌。”
“因为我真的很讨厌你。”霍司琛把手拿开了。
顾安暖站起来。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去问过他，为什么他会讨厌她。
最初明明不是这样的，后来却变成了这样。
第一次见面时候，小小的骄傲的少年，有着最明媚的笑容。
他还问她：“你是花朵做的吗？好香啊。”
可是后来，有些东西为什么会变得支离破碎，连个合理的理由她都找不到。
顾安暖始终没有问过霍司琛，你为什么讨厌我。
这句话就像是个诅咒一样。
她曾经怕知道答案，现在不想知道答案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拍戏了。”顾安暖站了起来，道：“你要是想看，就再看会儿，不想看就慢走，不送了。”
顾安暖说着走了。
霍司琛坐在那里一时间没有动，深深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你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为什么讨厌你？”霍司琛忽然开口问。
顾安暖没有回头，声音从停住的脚步那里传了过来，“讨厌一个人会有什么原因，以前的话我大概会想知道，因为我会想要为你改变，不过现在……”
顾安暖回眸，骄傲的笑：“你讨厌我哪里，我都不会改。理由我也不想知道了。”
霍司琛深深地望着她，忽然站了起来，傲慢的扬唇：“根本就没有什么原因，我对你的讨厌，就是因为你是顾安暖。”
即使有理由，有原因，你也永远都不用去知道。
你只要知道，霍司琛讨厌你就行了。
顾安暖扬眉，转身继续走向片场中心。
她一边走，脸上的笑容，就在树的阴影中渐渐的消失了。
她刚才故意试探了一下他。
她感觉得到，那一刻霍司琛动摇了。
起初只是因为他说的那句“我真的很讨厌你”，和平时的语气不一样。
他不再咬牙切齿。
也不再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