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快走了几步，追逐上了海浪。
他伸出手，指尖只触碰到了冰凉的浪潮，根本没有抓住她。
下意识的，霍司琛又追了几步，皮鞋和西装裤都湿透了。
霍司琛恼火地怒吼：“顾安暖，我警告你，你别发疯，赶紧给我上来！”
海水翻滚着，顾安暖从海水里一下子钻出来。
长发甩起动人的弧度，顾安暖游在海里，抹了一把脸，呼了口气，“海水冰凉真不错。”
望了一眼他湿掉的鞋子和裤子，顾安暖眨眼：“你也要游泳吗？”
霍司琛抿着唇，没好气地看着她，“你忽然之间发什么疯？”
顾安暖抬起手，抹了把脸上的海水，道：“没事情做不是吗？你让我陪你，我就陪你。
是你带我来海边的，我忽然来了兴致想游泳而已。你要是有别的要去的地方，我游一圈穿上衣服陪你去就是。”
霍司琛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内心里升腾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他完全无法预料，她现在的行动方向？
说出的话，会让她表现出怎样的情绪，他完全不知道。
做出的事情，她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完全不清楚。
她的下一秒情绪，下一秒行动，他完全无法掌控。
她和过去完全不同了，从能完全掌控她的行动。
确定她一定会以自己为中心做任何事情，到现在她已经完全不会再听自己的，再受自己的掌控。
每当清楚的认识到这点，霍司琛就会恍然之间发现她们之间，真的已经过去了五年。
这五年，他们完全没有交集。
她的改变，他完全不懂。
他曾经也觉得，顾安暖不管走得多远，离开多久，总有天她还是要回来纠缠他。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
这个世界上，注定有个顾安暖会缠着他阴魂不散。
然而，时间却是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海水拍打在海岸上，顾安暖和霍司琛之间隔着海，隔着一小段沙滩。
这个距离他碰不到她，她也碰不到他。
霍司琛忽然觉得这个距离很不错。
非常的不错，是能够两个人完全安静相处的距离。
眯了下眸子，霍司琛看了眼水里的她，别开脸，道：“你爱游就游吧，我没什么事情，坐下来看看海休息下。”
霍司琛说着转身走了几步，到了一块石头那里坐下。
他侧身坐着，让石头挡了阳光，也挡住了顾安暖的视线。
顾安暖见他离自己挺远的，缓缓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让自己飘在了水面上。
她之所以忽然跑来游泳，绝对不是发疯。
只是和霍司琛独处的时光太难熬了，她有些讨厌。
倒不如想点办法消磨时光。
“和海水相处，可比和你相处容易多了。”顾安暖在海水中飘荡着，没什么笑意地笑了下。
霍司琛在那边坐着，手机震动了好几下。
他拿起来看了看，犹豫了下接了起来。
“喂，小秋。”
“司琛，我明天上午就回去了，你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