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喝了一口放下来，轻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霍司琛蹙眉：“绕什么弯子，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顾安暖双手交叉撑住下巴，努了下嘴：“司琛哥哥，你忽然轻描淡写问这么沉重的问题，也真是不长心，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禁忌吗？
你没怎么长心，的确也不知道什么禁忌不禁忌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我当初堕胎没有钱，就去卖-身，正巧被大叔看上了，所以他帮我堕胎，我就卖身给他了。”
霍司琛的脸色，彻底变得糟糕了。
手在桌子上攥紧，霍司琛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你故意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是想要刺激我，惹恼我是吗？”
顾安暖收敛了笑，有些无所谓地耸肩：“是你非要问的，我只是回答了你的问题而已。”
“您的餐来了。”侍应生这时候推着餐车出现，礼貌的开口。
顾安暖礼貌优雅的道了谢，冲着看起来怒火中烧要掀桌子的霍司琛，道：“要是觉得这顿饭吃不下去了，那霍总您慢走不送。”
霍司琛的确差一点恼火的拍桌子离开。
顾安暖的讽刺，揭开了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可能平静的再去吃早餐。
但是顾安暖这样平静无所谓的样子，倒是叫霍司琛觉得走了就输了的感觉。
挪了半步的脚步又挪了回来，霍司琛等餐点上齐。
看着正在吃东西的顾安暖，霍司琛冷声的开口：“那时候你从手术台前离开，我还以为你有多不想打掉孩子，原来你也没有多想要那个孩子。”
当初的苦苦哀求的她，和现在的她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纤细的手用两根手指握着勺子，搅拌着面前的汤。
顾安暖红唇轻启：“彼此彼此。你不是更不想要吗？
那孩子真可怜，有一个残忍狠心的父亲，还有一个无能懦弱的母亲，不来到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才是好事。而且，还有件事你误会了。”
顾安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霍司琛：“我当初离开不是为了孩子，只是那时候开始不喜欢你了。”
霍司琛的心里，有种奇怪的，绵长的痛苦，仿佛要从心脏正中心开始扩散。
他屏住呼吸，不让一切开始骚动。
身姿挺直，双手微微蜷着，他有种想要握拳的感觉，但最终没有去做那么显眼的动作。
几秒之后，霍司琛勾了下唇，没什么笑意：“不用一再强调。不管是那个孩子还是你，我都从始至终讨厌。今天是我问了多余的问题，继续吃早餐吧，吃完了，我们就各走各的。“
虽然早餐已经索然无味了，但是霍司琛的高傲，绝不准许他失态。
他记得小时候，不断的有人告诉对他说。
他与顾安暖，是被命运连接在一起的。
他是注定要成为香薰帝王的人，她是要成为他花神新娘的女人。
他讨厌顾安暖，讨厌这种所谓的命运，他一直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