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阴暗森冷的村庄,一掠火光乍现,中心祭坛里堆满了木头,立着的木柱上捆绑着一个人。而他的周围站满了村民。
村民握着燃烧的火把,众人面色冷漠,望着中心捆绑的男孩,眼底深处透着恐惧。
村长向前走了两步,冷冷的道:“烧死他!他是恶鬼,恶鬼!!”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一道道冰冷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令人心头发寒。
绑在木柱上的男孩低垂着头,胸口起伏微弱,闻声缓缓抬头,那双布满白翳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空洞毫无焦距,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异常诡异。
火堆燃烧起来,滚烫的热度扑在他的脸上,男孩挣扎了几下,痛苦的摇头。
但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往他身上燃烧的时候,一阵阴风从树林吹来,吹过四周站落的村民身上。
一瞬间便将火吹灭,光线暗了下来,村民的尖叫声混在一起,像受惊的鱼般四处窜离。
偌大的祭坛场地只剩下男孩一人。
他睁着双眼望着前方,面色没有一丝变化,与那些尖叫逃跑的村民截然不同。
落在他面前的沈鱼到有点惊讶,她此时身体透明呈鬼魂状,长发拢在黑袍里,面容似扑了白粉般苍白无色,唯有花瓣般的唇瓣涂了艳丽的红色,妖媚的一张脸透着死气。
她伸手抚在男孩脸上,轻轻一滑,落在他的双眼上,缓缓俯下身在上面吻了一下。
轻轻软软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男孩睁着眼睛怔怔望着她,闻到了一丝极淡的幽香。
-
躺在深灰色大床上的男人倏然惊醒,昏暗的光线笼罩着整个房间,他睁开双眼,覆上一层银白的瞳仁紧缩,额头冒着细汗,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手指抚在眼角上,长长的呼了口气。
缓了许久,他走下床,拉开窗帘,洗漱完换上一身衣服,走出了门。
这是一个高档的小区,楼区相连,位于市外的别墅区里。
他走到电梯旁,刚走进去,一个人挡着电梯门跑了进来。
鼻前传来的幽香令他蹙了蹙眉,目光移到身旁那人的脸上,却什么也看不到。
那是一个女人,她跑过来的,喘着气靠在一旁,踏着底很高的高跟鞋,声音娇柔,带着一丝喘声,“谢谢。”
男人没理她,面色冷漠的望着前方,手里撑着的盲人杖,说明他是个瞎子。
女人也就是沈鱼收回了目光,撩了撩肩侧的卷发,理了理裙摆,站直身体,从包里拿出了口红在唇上涂了涂。
等到电梯门一开,她挽着提包,等男人先走。
男人握着盲人杖走出电梯,沈鱼跟在他身后,本想从他身边越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两个搬运沙发的师傅走了过来,没看到男人,就往他这边走来。
沈鱼不自觉停下脚步,看着男人离那两个师傅越来越近的时,大步往他走去想把他拉过来。
但男人似有察觉一样,往旁边一侧,让开了路,并没有被那两个师傅搬运的沙发撞到。
沈鱼:“”哟,还挺厉害。
跟了男人一路后,沈鱼发现他真的不像瞎子,走路很稳,前面的障碍物,没被盲人杖扫到,都被他轻松走过。
完全没有摔过跤。
沈鱼心里佩服,但赶时间,看了一会儿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往一个地方去。
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师傅,看到她一身长裙,便问:“妹子去参加宴会吗?”
沈鱼坐在前座,拿着粉底出来补妆,“不是,白事。”
“白事?”师傅连忙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抱歉。”
他以为是她什么亲人过世,问到了她的伤心处。
沈鱼笑着摇头:“没事。”
车子停在红灯处,再穿过这条街就到了。
沈鱼忽然出声:“师傅啊,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啊?”
师傅有些惊讶,转而点头,脸上尽是笑容,“是啊。”
提到儿子师傅话更多了,说他儿子这次高考考到了重点大学,还没让他们操心过。
在地点下车,沈鱼声音沉重的对他道:“师傅,明天上午八点,你儿子会出门去参加学生聚会,你一定要拦着他。”
师傅有点懵逼:“什什么?”
沈鱼开门下车,从口袋拿出一张符纸递给他:“拦不住他的话,你把这张符纸给他,一定要让他带着!这关乎他的性命,师傅,我希望你相信我。”
说完她抬脚离开。
留下师傅愣着望着手里的符纸,良久,抓了抓脑袋,喃喃道:“这妹子说什么呢”
启动车子,他还是把符纸塞到了口袋里,没有丢掉。
-
“白大师,你来了!”
一楼区的房门玄关处,门上贴满了白条,披着白布的女人走了出来,敬畏的后退一步,让男人进来。
男人名为白烬,是除邪道上最有名的大师。
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他的具体情况。
女人也是在网上发的帖子,机缘巧合就约到白烬大师。
白烬停在玄关处,蒙上一厅扫了一眼,稍顿片刻,才往里面走。
女人是邓女士,前天邓女士的丈夫去世了,无端端跳楼自杀的,她知道自己丈夫不会去自杀,但警察查不到什么,最后判定为自杀。
邓女士悲伤欲绝,很快重新振作起来,因为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但才过一天,她的女儿忽然疯了,被她发现她竟然想割腕自杀。邓女士把女儿带到医院看,医生却说她女儿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