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是指望不上了,这些好心人自发地分成许多小组,通过无线电对讲设备进行联络。将车辆停在城外,徒步进入毁坏严重的市区。
地面上还残留着斑驳血迹,一些倒塌的建筑物废墟中还有人为挖掘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不是政府,谁会大半夜的,在放射性物质还未消散的环境下进入文登巴特实施营救行动?除非他们不想活了!再者,一个千万级人口的城市,总面积1万多平方公里,这么大的一片受灾区,想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救出所有遇困、受伤的平民。简直比徒步登天还难。
所有人心里都画出一个问号,大大的问号!是谁?到底是谁?谁把他们救了出去?活着的人呢?他们在哪儿?
文登巴特的大型广场一共有8个,分列八方,如同捧月众星一般将市政厅围拢中央。
当第一拨进入市区的民间救援队到达伍德区的戈尔广场时,他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一具具死难者遗体被整齐的排放在中央广场上,洁白的布单盖在他们已经没了温度的身体上,在晨风的吹拂下如同波浪一般上下起伏。
一些活下来的幸存者扑倒在他们的身上。或低声啜泣,黯然神伤;或大声哭号。叨念着亲人的名字;或注视着他们的脸,用颤巍巍的双手擦掉业已干涸的血渍。
广场对面是一间大教堂,在核武的袭击下竟然挺了过来,里面坐着许多人,足有上千,祷告与悼词如同一首单曲循环的音乐。一刻不停地播放着。
教堂外面的空地上,一些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与泥泞的人们三三两两聚集一处,分享着由商城、速食店、便利超市的废墟中扒出来的食物。
他们一脸悲痛的同时,眼中还闪烁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亡者已去,生者总要继续活下去。所谓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ood!”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民间搜救小组的人面面相觑,望望整个戈尔广场四周密密麻麻数量足有上万的幸存者,再望望自己这些人手上的工程器具、医疗用品,一个个全懵了。
这些幸存者绝大多数身上都沾染着血迹,有的更是将浑身染红,可为什么……为什么全都生龙活虎,看不到一丝受伤的迹象。要说那些血迹是死难者的,谁会信?在如此规模的灾难下,上万幸存者无一人受伤,可能么?
“你们是……”这时,一位有些年纪,怀里抱着十几件干净外套的中年男子由后面一家倒塌大半的商场走出,看到搜救小队的人,于是怀着感激的心情上前搭话。
“我们是宾诺镇的人,得知文登巴特的事故,特地赶来支援的。”搜救小组里一位身穿工程型动力装甲的汉子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不等中年男子回话,又继续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他们……”
后面的话不用说,中年人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唉!如果我说我们都是被一群面目狰狞的异形生物救了,你会相信吗?”
“面目狰狞?异形生物?文登巴特有异形生物?”搜救小组的一些人忍不住搔搔头皮,认为中年男子可能是在经历过那样的灾难后精神方面出了点小问题。文登巴特除了人类,还有其他生物不假,但智商高到能把人从废墟里救出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中年男子摇摇头:“如果是以前的我,也绝不会相信。”说完,他绕过搜救小组的几个人,快步朝着教堂走去。
“不管它们来自何处,又受何人驱使,在战场波及文登巴特市的灾难里扮演什么角色。最起码,它们远比那些伪善的政客要仁厚的多。”
“谢谢,谢谢你们……”
中年男子的喃喃自语顺风飘进耳廓,搜救小队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写满了“骇然”。理智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但前方广场上的一幕。却又让他们不得不信。
这样的一幕不只发生在来自宾诺镇的救援小组身上,同样的场景也在其他民间救援团体身上上演着。当然,这一切都逃不过无人侦察机的眼睛。只是,与那些民间救援团体所不同的是,勋爵大人在得知此事后,本就十分糟糕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因为除去任命官员、稳定时局。搜查叛军等一系列繁冗政务外,他还要去考虑怎么抹黑那支异形生物救援队的问题。
中午时分,政府的卫生系统官员方才带着一些医务人员赶来,首都军区的一支机械化步兵团亦缓缓开进满目疮痍城区。
在士兵们控制住局势以后,一些勋爵大人临时组建的救灾委员会的官老爷们却才出现在文登巴特市区。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有着足以媲美专业演员的精湛演技,有几个人前哭的是泪眼婆娑,鼻涕横流,一面深切的嘘寒问暖,一面义正言辞的指责着那些可恶的加西亚反抗军。
记者们一路随行。闪光灯与精心排练过的问答响成一片。
官老爷们在人前,可谓是鞠躬尽瘁,赤胆忠心,然而,当他们渴了、饿了,停下来,进入营帐,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拧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取而代之的是颐指气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