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这...”
流云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你怎么过来了?”
司徒沧月笑了笑:“这里的事情,并不算急。”
“不,很急。”
李天澜摇了摇头。
他缓缓动了动手臂。
“咔嚓...”
瞬息之间,无数骨节震动的声音从李天澜的体内传了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了一瞬。
在流云的视线中,他清晰的看到李天澜的手臂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李天澜的皮肤不知道在何处开始骤然破裂,蔓延到了五根手指,手心,手背,手腕,一直到衣袖里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一条手臂就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密密麻麻,一时间全部都是裂口。
司徒沧月的眼神猛然一凝。
李天澜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这是握剑的手。
他满是裂口的手掌缓缓握紧成了拳头。
鲜血顺着他的胸口和手心极快的滴落下来,落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没事。”
他低声开口道。
司徒沧月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他的手掌,目光微微颤动。
快速滴落的鲜血越来越少。
李天澜的手掌似乎出现了一抹氤氲的雾气。
大片的鲜血和密密麻麻的裂口在雾气中开始变得模糊。
李天澜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顺手踢了踢脚下的雪国将军。
将军闷哼了一声,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刚才。
他正好下令让军营的炮兵再次开火,整个人突兀的被一只手拽了一下,然后在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将军微微一惊,猛然爬了起来。
他看到了李天澜,看到了司徒沧月和流云,也看到了自己那片空荡荡一片死寂的军营。
“我的军队呢?”
他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哪。
在哪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边是谁。
将军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向前一步。
细微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响了起来。
无数密密麻麻的剑气笼罩着将军周围的一切。
他向前一步,身体直接撞在了大片的剑气上,剑气深入他的身体,瞬息之间,他的一身军装直接被鲜血染红。
将军疯狂的嚎叫着,眼神痛苦而恐惧。
“名字。”
李天澜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塔...塔科夫...诺...”
将军颤抖着回答着,无数的剑气深入他的体内似乎根本没有消失,而是有生命一般正在一点一点的破坏着他体内的血肉。
毫无准备的遭遇几乎一下子击溃了他的意志。
“太长,记不住。”
李天澜淡淡道:“就叫你塔特夫...”
“是塔科夫...”
将军心里呻吟了一声,但他的中文实在有些糟糕,也没心思去辩解什么。
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在剧痛之下不断的颤抖着。
“你的军队过界了。”
李天澜看着他,静静道。
“是的,是的。”
塔科夫将军大声道,他想提高嗓音,但说出来的话却无比虚弱:“我愿意道歉,代表我的军队道歉。”
“你算什么东西?”
李天澜默默的看看着他:“你的道歉毫无价值。”
他伸手抓起了塔科夫满是鲜血的身体,指了指那杆依旧插在中洲雪地上的雪国军团旗。
“看到了吗?”
李天澜问道。
“看到,看到。”
塔科夫疯狂的点头,他的两腿逐渐变得湿润,可疑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现在联系你的上司。”
李天澜的声音低沉而阴森:“天黑之前,必须来一个能代表雪国的人,总统,首相,你们的国防上将,谁都可以,让他滚过来,把你们的旗子从中洲的土地上拔出去,并且公开道歉,否则的话,半个月之内,朕会亲自把中洲的星辰旗插在你们的首都大门前。”
他顿了顿,看着塔科夫:“明白了吗?”
“明白,我明白。”
塔科夫不断的点着头。
李天澜随手将他扔在地上,平静道:“朕在这里等着你们国家的道歉。”
朕...
流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敢说话。
司徒沧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笑了起来。
这一瞬间,她似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