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徒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
房间里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李狂徒夹着烟,看着表,不动声色。
他并不担心自己今日的结局。
就如同他跟李华成说的那般,相比于李天澜,他对李华成更加了解。
既然李华成能出现在他面前,李狂徒就坚信自己今天可以离开东皇宫。
李华成会许诺给李天澜什么,他有什么底牌,怎么说服东皇宫,这些他都不清楚,但也不重要。
他清楚李华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时针无声无息的动了一格。
始终默默等着的李狂徒也动了动,打量着这个囚禁了自己很长时间的囚笼。
这里其实环境不错。
位于东皇宫的城堡内部,自然也不太可能有太寒酸的地方。
这应该是一间客房,公寓式的结构,客厅素雅,房间舒适,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手间,一应俱全,就是没有厨房,也用不到那东西。
李天澜也没虐待他,一日三餐都是变着花样来的,极为丰盛,最开始被囚禁在这里的时候,禁烟酒,因为他的伤势极重,深入五脏六腑,每天都有人给他送药,都是中药,药性温和,看起来是用了心思熬的。
等到他伤势初步稳定之后,香烟也就开始供应了,然后就是美酒,中华茅台,千篇一律,爱喝不喝。
直到半个月前,随着他伤势的进一步恢复,他甚至都可以选择自己饮食的口味了。
很难说李天澜对他到底是好或者不好,他除了不能自由行走之外,李天澜满足了他在生活上的任何要求,照顾他的伤势,照顾他的饮食,但却不允许他自由行走,也不允许他跟外界有任何接触。
每天来给他送饭送药的是东皇宫的护卫,基本从来不跟他交流,他提出来的要求,对方会认真记下,却从来没有回过话,跟哑巴一样。
李天澜也从来没有看过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李狂徒大概能明白李天澜的意思。
他没想过要杀自己。
最起码在今天之前,没有。
如果他没有被俘虏的话,那么今后天都炼狱和东皇宫的争执中,即便他失败了,李天澜大概也就是像今天这样,把他囚禁起来,他的余生自然不会再向之前那般翻云覆雨,但起码可以保证他的好吃好喝。
李狂徒笑了笑,有些自嘲。
他细细回想着这段时间的囚禁生涯,想着李天澜之前提出的条件...
今日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将过去了。
李狂徒摸出一支香烟,点燃,默默的吸着。
敲门声响两声,李华成和李天澜再次推开门,走了进来。
李狂徒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双眼下意识的眯了眯。
在他的视线里,李华成走在前面,李天澜走在后面。
这才是两人在所有人心里最应该有的关系。
可就在不久前两人进来的时候,却是李天澜走在前面,而李华成落后半步的。
这是...谈好了?
李天澜低头了?
真是够快的。
李狂徒深呼吸一口。
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内心没有喜悦,反而突然有些怅然,就连伸手可及的自由,似乎都变得有些寡淡无味。
“可以走了。”
李华成对着李狂徒点了点头。
李狂徒看了看李天澜,笑了起来。
“总统给了你什么?”
他突然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
李天澜声音淡漠。
李狂徒笑意不变,继续道:“之前你提的条件确实很不错。”
他说着话,同时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李华成。
李华成笑而不语。
他不怕李狂徒反悔。
没有意义。
因为李天澜不傻。
李狂徒现在加入东皇宫,李天澜确实可以得到很多东西。
可现在李狂徒离开,李天澜今后得到的却是整个中洲。
这个筹码放上来,足以压垮一切。
李狂徒比不了。
天都炼狱同样比不了。
果然,李天澜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后悔也晚了。”
李狂徒的瞳孔很微妙的收缩了一下。
他自然不是真的后悔,只是在试探一下自己在李狂徒眼里的价值,看看这位总统为了自己的自由到底许诺给了李天澜什么东西,而李天澜回答的太过干脆,毫不犹豫,这足以说明,李华成答应给他的,远比自己和天都炼狱加在一起更加吸引李天澜。
最起码在李天澜的眼里,就是这样的。
“天澜是我的学生。”
李华成呵呵一笑,突然开口道。
李狂徒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什么?”
“我是老师的学生。”
李天澜的声音清晰而平稳。
李狂徒顿时沉默下来。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有些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
李天澜也笑了。
“你疯了?!”
李狂徒看着李华成,一字一顿的问道。
李华成没有回应他,只是指了指房门:“走不走?”
李狂徒心神激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天澜成了李华成的学生。
这个答案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李华成有很多学生,但也可以说没有学生。
他是总统,同样也是青年学院的院长,所以很多在青年学院任职或者学习过的人,都可以算是李华成的学生,这也是学院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