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的休学
然而,他幻想中的美梦,所有的希望,却只用了一夕间便化作灰飞烟灭。
阿源再次醒来时,沈欢已经不知去向,只在枕上留下一张字条,上面草草写了一段话:缘已尽,待情深之时,或再相见。
或再相见……或再相见……短短数十字,阿源却只觉得,沈欢仿佛在对他说,他们之间,再也没有相见的那一日了。
他疯了一般的冲出家门,直奔沈欢学校的宿舍楼,他期待能见到沈欢,什么都不问,只是拉着她一起回家。
可最终,来见他的,只见沈欢同宿舍的一位舍友。
“你找沈欢?”
“是,她在么?麻烦你帮我叫她好不好?”
“她走了,好像是申请了休学,她没和我们多说,不过今天一大早把所有的东西都拉走了。”
沈欢休学了?阿源大脑翁的一声,莫名的晕眩。他不停在对自己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沈欢不会休学的,这毫无理由,真的毫无理由。
“她什么时候走的?要去哪和你说了么?”
“刚刚,也就十分钟前吧,你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一辆黑色轿车,就是那辆车子把沈欢接走的,去哪的话,她没说……。”
阿源并没有注意到来时路上有没有一辆黑色轿车,但他却知道,沈欢可能还未走远,就算再没有可能追上,他也要去追。
“谢谢,谢谢。”阿源匆忙道谢,转身朝学校大门飞奔而去。
其实就在五分钟之前,离开校园的这条道路上,沈欢无意间看到了窗外飞奔而过的阿源。她知道阿源看不到车内的她,但沈欢还是不由的将头朝另一侧窗转了过去。阿源不该来的,真的不该来。
“晚上带你去吃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还不错。”后排座椅上,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贯穿于车内。
此人名叫汪峋,商人,今年四十五岁。
“嗯。”沈欢应声,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你不喜欢在国内上学了,不然等过两年,我送你去英国念书怎么样?”
“嗯,好。”沈欢依然只是淡淡的回话,不拒绝,也不迎合。
男子侧眸睨了她一眼,从皮夹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沈欢面前,“天起越来越热了,多添几件夏装吧,下个月我要去趟欧洲,你和我一起去。”
沈欢从他手中接过,颔首说道,“嗯,知道了,谢谢您。”
汪峋笑,眉眼略带温柔,“不用这么客气,称呼你就行了。”
“哦。”她点头,“那谢谢你。”
“还有。”汪峋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定在她脚下的那双黑色高跟鞋上。
“以后和我在一起不用穿成这样,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的那双白色帆布鞋配牛仔裤就很好看。”
“好,我记住了。”沈欢侧眸,将视线投向窗外。
她对汪峋的回话永远都是这么简练,不冷不热,不多说一句话。在汪峋面前,沈欢表现出的样子更像是一个言听计从的下属,领导的指示,除了顺从,还是顺从。
她突然想起和汪峋的相识,那是在她刚来北京读书不久,学校为校庆举办了一系列演讲活动,主要是邀请一些商界,政界,文娱界和体育界等知名人士,来学校和同学们做简单的沟通和交流。
汪峋便是商界的代表人物之一,而恰巧,沈欢,便是负责接待他的人。
演讲结束的第二天,汪峋又来到了北大,目的是来见沈欢,沈欢意外,因为她从未想过,汪峋会特意为她而来。但沈欢拒绝了他,并告诉他,她有男朋友,所以不能和他在一起。汪峋什么都没说,只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并问沈欢,知道他为何叫汪峋么?
沈欢摇头,一个名字,又何来为什么之说?
汪峋道,汪洋里的一座山,便是靠山。若有人在这狂风大作的海上飘荡摇曳时,他就是这个人最后的救命稻草。便能为这个人遮风挡雨,所以他这座山不仅是依靠,更是港湾,是家,是归宿。
这是汪峋给出的答案,沈欢望着他,怔楞了好几秒,她不知汪峋为何要与她说这些,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段话,才让她决定收下汪峋留下的名片。
或许她太想要一个家了,一个港湾,一个永远的归宿。
后来汪峋再没来找过她,沈欢以为,他们之间大概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而那张曾经留下的名片,就这样一直躺在了她的皮夹里,几乎已被遗忘了很久很久。
后来沈欢回到永安去祭奠父母亲,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见到诺乐。当看到她和沈光年暗生情愫的样子,沈欢方才突然忆起,沈光年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二十三岁,在他们这个小镇子里,甚至孩子都会跑会跳了。但她这个哥哥,却还是一无是处,每天玩玩闹闹的混着日子。
她觉得她该为沈光年做些什么,起码在金钱上。
也就是那天晚上,沈欢第一次从皮夹中将汪峋的名片拿了出来,但她只是看了看,随后又放回了原处。
后来,还是为了钱,阴差阳错的,她去了极夜门,却意外遇到了程源,若问她这些日子对程源是怎样的感情,沈欢说不清,但起码还不是爱。
而当那天下午,诺乐亲口对她说,她和沈光年在一起了的时候,沈欢为他们开心的同时,也开始担忧起一些事情,沈光年这个穷光蛋……,他拿什么娶诺乐。
那天晚饭和沈光年二人分别后,在极夜门的更衣间中,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