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羽守成的背叛,在星兽使团到来之前,羽飞崖就已经着手开始对羽家内部的整顿。
所有和羽守成有过交集的人都收到了严格盘查,当初将羽守成送进首都星的那颗小星球上的研究院更是受了牵连,所有人连同亲朋好友在内都被统统送往羽家名下最艰苦的矿场,如无意外,一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羽守成原本就是羽飞崖身边的第一管家,这么多年与他有接触的羽家人,几乎覆盖了整个羽家上下。
几乎等同于整个羽家都被清理了一遍。
而羽飞崖也终于在世人面前露出了他的獠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数以万计的黑袍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羽家分布在所有星域的研究院,各色产业以及基地,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部控制了起来。
但凡有一丝反抗意图的羽家旁支,都被毫不留情地就地格杀。
所有黑袍人都带着漆黑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高矮胖瘦,甚至是走路姿势都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很多人都猜测羽飞崖突然放出的这支名为“黑羽”军的黑袍私军,根本就不是由人类组成的。
但敢于去证实自己猜想的人,却寥寥无几,因为所有试图探听黑袍人秘密的人,都被判定为居心不良,视情节轻重,或死,或送往矿产,无一例外,甚至包括了不属于羽家的外人。
然而,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羽飞崖这个名字,彻底地和疯子划上了等号。
一个对待自己人都能如此狠厉的家伙,对待外人又岂会手软?羽家家主可不是只会窝里横的主儿啊!
而以鸿氏兄弟的能力,要想令他们在监视护罩时分心,显然当时攻击服务器的并不止小猫三两只。
羽家人心惶惶,压根儿组织不了如此大规模的攻击行动,那么唯一可疑的就是当年从羽家分裂而出的向家了。
向狸虽然已经掌管了向家,可是他涤胗鸱裳孪啾龋显然太过温和。
就拿吴大师的事来说,换做羽飞崖,根本不可能应下对方的邀战,比试什么研究水平,而是在吴大师胆敢开口之时,就一把大刀挥去,剁了这个胆敢质疑自己的老家伙!
羽堂堂不是怀疑向狸,而是在这种情况下的向家确实有太多不安定的因素。谁知道哪些人只是因为败给向狸,而假装服从的呢?
研究水平再高,也吓退不了心怀恶意之人!
陆铭点点头,“我一会儿就出发去向家,狐狸心肠太软,有些事难免疏漏。”
羽堂堂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赞同陆铭亲自前往向家坐镇。
向狸再心软,他现在也是向家家主了。陆铭身为外人,其实并不好太过干涉他的决定。
可仔细想想,从向家被人欺压的小可怜,到一家之主,向狸身份的变化确实太快,一时无法适应也情有可原。
毕竟一个人的天性,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改变,哪怕他经历了生母之死,也始终没能对向紫嫣下狠手,更何况是原本与他无冤无仇的其他族人呢!
如此一想,羽堂堂便只是嘱咐了陆铭两句,就不再过问这件事了。
而就在陆家上下都开始紧锣密鼓行动起来的时候,与陆家一山之隔的百兽猎场,却迎来了几位全身都笼罩在斗篷之下的陌生客人。
踏入猎场大门,整个服务休息区依旧是一派荒废凄凉的模样。
曾经在羽堂堂的怒火中被荼毒的桌桌椅椅,也依旧保持着原本散落一地的模样。
来人之一却毫不在意,反而轻车熟路地越过那些破碎的桌椅,走到位于服务台后方的员工休息室,然后在墙壁某处用力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休息室的地板便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口黑洞洞的深井。
如果羽堂堂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口深井看起来与她曾经藏身过的三青酒馆那处地下洞穴,有异曲同工之处。
打开洞口的那人率先跳了下去。
其余几人也一言不发地跟着下了井。
在所有人都消失在地面后,休息室的地板如水纹一般微微抖动起来,洞口便如幻术一般消失了。
深井之中同样是一处洞穴,比三青酒馆的那处面积还要狭小,高度也更矮一些,即便是羽堂堂在这儿,估摸着也很难站直身体。
不过这里的布置却比三青酒馆那处精致得多。
沙发,酒柜,小几,一应俱全,地上铺着灰色的地毯,四个墙角还各自安装了小巧的壁灯,照得洞穴里纤毫毕现。
待几人落座之后,过于低矮的天花板也显得不是那么令人局促了。
然而,却依旧没有人开口,只是沉默地对坐着。
直到过去足足半个小时,才有一人忍耐不住尖声道:“你们打算就这样坐着吗?黑瞳先生,我们可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该做的都做了,可为什么你至今却没有任何行动?难道是怕了陆家?!”
她头上戴着的兜帽因为激动,滑落了大半,露出了属于向紫嫣的那张脸。
坐在她身边的另一人瞬间狠狠瞪了她一眼,“闭嘴!你怎么敢对黑瞳先生这样说话!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样没礼貌!紫嫣,别以为你嫁了人,就不再是我向征的女儿!”
向征眼神凶狠,就像一头饥饿的野狼,十分不满地看着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
“岳父不必如此惺惺作态。紫嫣问的,不也是您想问的吗?”坐在向紫嫣另一边的何默慢慢揭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表情稍显生硬的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