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事却是不能对堂堂直说的。
向紫嫣为什么那么积极地替自己去何家理论,陆铭就算先前不知道,这么大半天过去,也被向狸给彻底骂醒了!
派赫叔去何家,解除封锁倒还是其次,说服何生放了向紫嫣才是主要。
若不是巴图叔叔几次三番地替自己去堂堂的卧室查看,确定她真的只是还在睡着,陆铭真不知道自己还能顾及向紫嫣的性命到几时。
事实上,直到堂堂醒来的此时此刻,他已经三次命令飞船升空,试图硬闯了,却被向狸生生拦下了三次!
即便是现在,他正和堂堂说着话的时候,向狸那小子还坐在自己的对面瞪着自己,连手上的匕首都还没放下呢!
然而,羽堂堂却不知道陆铭的处境,只是鼓了鼓脸,“向紫嫣被扣了?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迟早都是要嫁给何生那个傻儿子的嘛!这门婚事我听说她自己也是点头答应的?”
陆铭瞄了一眼眼睛瞪得滚圆的向狸,只觉得心累不已,“再怎么说,她父亲现在都生死未卜,怎么能就这样出嫁呢?更何况,据赫叔打探回来的消息,何生扣下她,说是完婚,实际上却是要她的命。从一开始,何生求娶她,就是为了给何家那位少爷当祭品。”
“祭品?!”羽堂堂只觉得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有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都想通了。
比如:那位迷迭夫人为什么执意要带走向妈妈!
“我明白了!”她猛地一拍手,大声道,“原来向妈妈才是最适合的那个祭品!向紫嫣不过是备选!难怪迷迭夫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从我这里将向妈妈骗走呢!哼!还好我慧眼如炬,这才保护了向妈妈!”
“向妈妈?你是说向狸的亲生母亲?!”陆铭一下子愣住了,记得何生的夫人好像就是叫迷迭?
他隐约有些明白何家为什么突然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了。
就连对面拿匕首抵着自己脖子的向狸,都眼睛一亮,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
陆铭看了他一眼,急忙问道:“堂堂,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迷迭夫人去了鱼眼星?!”
“可不是嘛!就是昨天的……额……前天的事!”羽堂堂没好气地说道,“她先前就派人来过一次,偏巧我们都出门去了。前天她又来,装模作样地说自己和向妈妈如何如何要好,想把人从我手上骗走。后来还是向妈妈出面,当面与她对质,才拆穿了她的面具呢!”
羽堂堂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睡着前发生的事,告诉了陆铭,直把陆铭和向狸听得眼睛都直了,末了才叹气道:“只可惜一个不小心,让她给跑了!我本来还想赶紧告诉你呢,可是我实在是太困了,就睡着了。”
她忍不住撅了撅嘴,要是早知道自己会睡这么久,就算是强撑也该先告诉陆铭一声的。
然而,这世上可没有如果,睡着的那天,她困到连爬上床的记忆都没有了……
陆铭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向狸更是心急如焚,一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堂妹,无论是牺牲谁去救何家那个傻儿子,他都无法接受,心中直把何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终于将匕首丢到了一边,快步走到陆铭身旁,疾声道:“羽小姐,我母亲她真的在你那里?平安无事?!”
羽堂堂突然看见光屏上冒出一张大圆脸,不由吓了一跳,“向狸?你怎么也在?你偷听我跟陆铭说话?!”
“羽小姐!是我错了!我不该以死相逼,阻止陆铭离开!”向狸毫不犹豫地低头认错,语气异常诚恳,“只求你让我见见我的母亲!”
陆铭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急什么?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向妈妈在堂堂那里一切都好,只等首都星这里的事情了结,我们就能一起回鱼眼星看望她了。对了,到时候,你父亲的身体也能休养好了,正好和我们一起出发。”
向狸看了他一眼,道理他都明白,可是事隔十多年终于听到母亲的消息,如今更是近在咫尺,他怎么还能按捺得住?
“只是看一眼!就先看一眼?”
羽堂堂从没见过向狸这样认真的模样,不由挠了挠头,拿着通讯仪翻身下床,边走边说道:“算了算了,就给你偷偷看上一眼吧!不过,事先我可得说清楚,向妈妈虚弱得很,到现在都不能变回人形,昨天……不对……是前天,她又和迷迭夫人争执了好大一会儿,现在恐怕还在昏睡呢!”
向妈妈休养的房间,其实就在羽堂堂的卧室内。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方小橱柜,位置紧靠羽堂堂的床尾。
说话的功夫,她便已经走到橱柜前,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柜门。
果然,银狐形态的向妈妈正蜷着尾巴,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
羽堂堂伸手招来一团生机勃勃的绿色荧光,一边轻抚她的脊背,一边将荧光注入她的体内,同时轻声说道:“喂,看见了吧?满意了吗?向妈妈还需要休息,我关门了哦?”
通讯仪那头的向狸瞬间热泪盈眶,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除了一团银色绒毛状的轮廓,连自家母亲的眼睛鼻子都没来得及看清。
然而,他却极其克制地点了一下头,强忍泪水哽咽道:“多谢羽小姐!”
羽堂堂也不废话,飞快地关上柜门,这才微微提高音量解释道:“不是我不让你们多看,实在是向妈妈并不适合长期暴露在外面。这个柜子,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