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说出来都会让人家笑话。
芦寒沙也一定会这样想。
所以查旋不想。
她站在门口,双手都背在身后看着芦寒沙,面色无常:“芦小姐怎么亲自来了,怕我食言还是给了你假手谕?”
芦寒沙轻笑:“哪里的话,查夫人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只不过是怕下人怠慢了,所以我才亲自来的,查夫人不要多想。”
她上次大约是因为赶在富国渊的丧期,所以故意穿了一身黑色。
今日就换了,一身天水碧色鱼尾旗袍,袖口是时下流行的灯笼袖,仪式感蛮重的。
其实她的长相清丽,穿些素样子该是更为合适一些。
这种造型太过夸张,倒有些不太适合她了,抹掉了她原本的仙气儿,反倒有些土。
查旋很平静的看着她,人家说的谦卑有礼貌,查旋再说点儿什么就会显得更刻薄。
查旋短暂的思量,没和她唇枪交锋。
将右手背在身后,伸出了左手:“给你,芦小姐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查旋表现的一如往常冷傲,公事公办。
可芦寒沙像还是看出来了什么似得,虽然伸手接过查旋手上的东西,眼神却是不住的朝着查旋的身后看。
眉目间思索着,以至于接查旋东西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查旋觉得她好笑,怎么跟个狗一样,好奇心这么重。
“怎么,芦小姐不满意,还想要点别的?”
查旋倨傲的扬起了整张小脸儿看着她,轻蔑的不可一世。
算是半开玩笑,半警告。
芦寒沙面露尬色看着查旋笑了笑,不过她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目光直接亮了一下,又朝着查旋背在身后的地方睃了过去。
她知道了。
查旋知道芦寒沙一定是想到了这枚扳指,不然不会有这种恍然大悟的期待。
查旋这回彻底拉脸了,冷冷的看着她,仿若结了千年的冰碴。
上一次,芦寒沙炫耀她的耳坠子,查旋没办法,总不能从芦寒沙的耳朵上面把耳坠子给薅下来。
可今天不一样,这枚扳指就目前来说还是属于查旋的。
她芦寒沙凭什么有这番虎视眈眈的觊觎?
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对峙。
一旁老杨树上面的鸟儿也忽然没了声音,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机警的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期待发生点什么。
芦寒沙先开口,目光依旧盯着查旋身侧:“查夫人是否还有别的东西需要给我?或者需要我转交?我都可以代劳的,毕竟……”
“没有!”
查旋直接打断她这番鲜廉寡耻的话语,没留一点情面。
芦寒沙能开这句口,可见她的心里有多么希望要这枚扳指,亦或者说她心里面有多强烈的希望毕良野和查旋能够再无瓜葛。
可她开口,就错了。
这东西现在是查旋的,并不是毕良野的。
就算是查旋要和毕良野划清界限,也应该是查旋单独和毕良野谈,而不是经由芦寒沙。
她居然开口要,她也太拿她自己当盘菜了。
难不成她以为毕良野派她来提了条件,她就真的是毕良野的夫人了?有权利要求查旋在做些什么了?
芦寒沙也抬头,面色微冷看着查旋。
“我以为查夫人有东西要我转交,所以我才问问,我……”
“芦小姐很闲吗?”
芦寒沙没想到查旋再次打断她说话,面色有些挂不住了,也有些生气。
像上次在圣西尔酒店的时候一样,芦寒沙生气的时候,眉目间那丝仙气儿就没有了。
再加上今天这身盛装仪式的衣裳,整个人土的要命,这会俨然成了荷塘中一支莲藕,绿中仿佛带了些泥土。
她佯装没有在意查旋说的话,问了句:“什么?”
查旋歪头轻笑:“你听懂了。”
小人儿笑的狡黠,笑的猖狂,笑的倨傲。
和芦寒沙那日嘲笑查旋的时候,笑的那个眉飞色舞不同。
查旋笑的资本很足,而芦寒沙笑的大有小人得志的风采。
芦寒沙没说话,显然查旋不准备跟她客气。
可她还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眼珠子总是不自觉的瞟向查旋身侧。
查旋反倒是将整个手臂都背到了身后,她也不说话,就看芦寒沙急不急。
这下芦寒沙不看了,她原本想透过缝隙看看,现在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思肘了片刻后说:“查夫人知道我和少帅的关系吧?”
查旋一听,她这是换了套路了吗?
很无辜的摇摇头:“不知道。”
芦寒沙差点吐血,脸色瞬间飙红,查旋这番回答,给她噎到了。
不过片刻功夫,她的脸色就恢复如初。
到底是江淮的头牌,拉了脸子要是不能游刃有余的转圜,可怎么伺候人呢。
“手谕这件事情,算是查夫人和少帅彻底再无瓜葛不是吗?”
查旋不语,依旧笑着看她耍宝。
芦寒沙接着说:“既然这样,查夫人不该归还应该归还的东西吗?”
她说的很直白。
查旋也没必要给她好脸:“看来芦小姐很闲,可我早跟你说过,我跟你不熟,没有熟络到可以随时攀谈的地步,芦小姐前几天来,是为了通知我兑现诺言对吧?”
芦寒沙点头。
查旋继续:“那么今天来是为了取回诺言,我的诺言是对你家少帅承诺的,芦小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