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亮晶晶的瞳仁依旧闪烁疑问,她小声儿问:“你看她们欺负我了?”
毕良野嗯了一声儿。
样子还挺可爱的,他的睫毛本来就很长,又很浓密,不说话嗯一声儿的时候,那睫毛忽闪忽闪的。
查旋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从未当毕良野是真心对待她的,即便毕良野做这些讨好她的事情,也会让她惯性的想成是功利性的。
大概其毕良野太有能力,什么都能做,所以查旋也就不觉得稀奇。
亦或者是他太过老练,所以查旋也不会想成他真的是为了自己有多上心。
可今日的发火不同,他失控了。
赵太太一行人打着求和的旗号,干的却是欺负人的勾当。
毕良野因为见不得查旋受欺负,所以他那样运筹帷幄的一个人居然做了情绪的奴隶。
这可比满柜子的旗袍还有满桌子的精美吃食来的打动人多了。
为卿疯狂!亦是属于一种本能。
毕良野也没有说话,失控对于他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儿,他自己大概也有点意外,也有点……害羞?
因为此刻只有查旋在看他,而他却躲避了查旋的目光在把玩查旋的小手儿。
珐琅铜锅还在冒泡,两人都没有说话。
初秋的晚风从四面八方的窗牖飘然而至,按节气来说现在是初秋,可温度却还残留着夏天的尾巴,只不过风吹过不再潮湿,很清爽。
查旋靠在他怀里打量他的侧颜,不可否认,毕良野非常英俊。
他的侧颜线条轮廓硬朗,可又并不夸张,硬朗的程度刚刚好。
小人儿遥想去年冬天,她回眸的刹那,看见的就是毕良野的侧颜,和他那霸气万丈的光芒。
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心中自己潜藏着一个自己都没发现的意识:日后会和这个男人有瓜葛?
有些人会是这样,看了,忘了,心中也可以不记下,可又有一种潜在道不明的意识在徘徊。
算是缘分吗?
过了半晌,查旋听见毕良野问她:“好看吗?”
他臭不要脸的毛病犯了,可查旋这回没怼他,而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儿。
小人儿嗯起来从嗓子眼里面发出的声音很性感,带着些慵懒。
搞的毕良野都很惊讶扭头看她。
小人儿笑说:“难不成你希望我说你难看吗?”
毕良野就笑了,目视前方笑的灿烂,最起码她不在一直嫌弃他了呀。
他盯着冒热气的铜锅问查旋还吃吗。
查旋晃荡着准备起身:“吃啊,我还没吃饱呢。”
毕良野手臂一膛:“我喂你。”
查旋扭捏说不要,吃火锅还喂多不方便。
毕良野说:“那有什么的,我吹凉了给你。”
“那滴到衣服上怎么办呢?”
“洗呗。”
“……”
能说查旋问的有问题呢还是毕良野回答的没毛病呢。
就这样,毕良野不嫌辛苦的先夹了些东西放在碟子里面,然后吹一吹在喂给查旋。
可好景不长,他又调皮了。
总是趁着小人儿张嘴的功夫他趁机索吻,要不就是趁着食物进到小人儿嘴里一半的时候,他咬住了另一半。
尤其吃一颗鲍鱼的时候,气的查旋要发飙。
明明有切好的小块儿他不给,非要涮一个完整的鲍鱼,涮好了吧又非要给查旋吃,小人儿说太大了,嘴里面塞不下。
毕良野就坏笑说这鲍鱼才多大,怎么能塞不下,更大的东西不也都塞下了。
搞得查旋当场闹了个大红脸,气哄哄的看着他。
他立马说:“好了,不闹了。”
接着他往查旋嘴里边放鲍鱼吧,她刚咬住了一半,毕良野就直接咬上了另一半。
大鲍鱼又滑又不好咬,可查旋又觉得自己咬了不好吐出去,结果她就慢慢的看着毕良野在她眼前吃鲍鱼,直到最后毕良野将她嘴里面的鲍鱼也吃走了,然后又来了一个深吻。
查旋红着脸说:“那是我咬了的。”
毕良野笑的开心:“你的哪里我没吃过,还在乎你咬没咬过吗,再说査小姐咬过的鲍鱼格外香。”
查旋被他贱的受不了,嘟囔了一句:“小贱人。”
谁知道毕良野耳朵却灵,转头鼻尖贴上了查旋的小鼻尖儿呢喃:“我就愿意做你的小贱人。”
他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情话让查旋想起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那个时候毕良野也一直在缠着她啊,不过对比现在这句情话,似乎还是有点变化的。
更真挚了,那时候毕良野的情话在查旋听来跟别的富家公子调戏时说的没什么区别,张嘴就来,透着练达的虚味儿。
也可能是查旋的心态在此刻变了,所以才觉得这情话听上去真挚了不少。
一顿饭就这样在两人你侬我侬的吵闹玩笑下进行的愉快。
大门口滚了满身灰尘的几位太太气愤的上了汽车离开。
暗线问胡邦咋不跟上,少帅真放过她们了?
或许外人不了解,查旋也不了解,毕良野从来不发火的原因,是因为他只动真格儿的。
这几个人今天能够让毕良野发火,除了查旋意外,其实毕良野自家手下都明白,少帅不会放过她们。
八月十七是富少歇带领查旋去处决倾帮那三个渣滓的日子,毕良野放话给胡邦要等到那之后动手。
这几位太太,一个也活不成。
至于为什么要等到那之后,就有说法了。
毕良野和查旋吃完晚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