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入座当即向众人致歉“有些事耽搁,让各位久侯了”
范弘就算是晾着张顺一个时辰他也不敢抱怨,现下只能嬉皮笑脸道“国公客气,下官也是刚到”
魏元见得张顺一副对范弘恭敬嘴脸冷笑“张大人是刚到?你不是陪我们等候多时了,难道只有国公办的都是正事?我们都是闲得发慌之人?”
魏元拿张顺出气,张顺也不敢回嘴。
魏元心里有气谁都能看得出来,郭允也不理他“上菜”
太监依桌上菜。
来慢就是来慢,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否则别人会说范弘故意摆架子,范弘道“太子殿下,来前见过一人,这人是慕护卫推荐”
“慕护卫推荐何人让国公相见?”郭允看向慕雪行显得友好又关切道“对了,上次慕护卫救太子妃水也凉,没着风寒吧”
这话是显得关心也是显得亲络,郭允故意当众这么一说,是摆出重视慕雪行的样子,有外宾在慕雪行十分恭敬道“谢太子殿下挂心,并未染得风寒”
郭允点头大是放心在道“对了,你向国公推荐何人?”
慕雪行正色道“这人叫祖冲之,他经过多年观测推算,发现元嘉历存在很大差误,于是着手制算新历法”
魏元一听话锋有些不对,推行新历那是等同推行新政,一个太子推行什么新政,现下国事由国舅国公掌控,如让郭允顺利推行,那些支持魏元士族还不把他撕了,士族那些人都是老顽固,弃旧用新肯定是不会答应,在说这事也不是说弃旧用新这么简单。
一旦修改百姓就会认为日后郭允就是南王,魏元可不想百姓产生这个想法。
话虽然是由慕雪行来说,但这话一听肯定是国公太子私下早就谈好,要不然慕雪行一个小小护卫怎么敢提起这样的事情。
目前情况是慕雪行说的话,魏元当然不能指责郭允,魏元当下疾言厉色向慕雪行道“住口!你一个小小护卫懂些什么!”
魏元在向郭允道“太子殿下,这旧历用得好好的就不必改了,如要擅改百姓定有怨言”
范弘知道魏元肯定反对,范弘笑看魏元道“国舅不用先急着反对,这事我们也是在商量嘛,闰法里把十九年定为闰年,每七个年头就是十三个月,北凉赵厞新创元始历,在每六百年中插入二百二十一个闰月,这事当初也是有人反对,你看现下大家不都是在用”
“太子殿下这祖冲之真乃当世奇人,他吸取赵厞理论加上自己观察,认为十九年七闰的闰数过多,每二百年就要差一天,而赵厞六百年二百二十一闰也不太准确。因此,祖冲之提出新闰法,来前听过他的推算,闰周精密程度极高”
“他还做了个观星仪,测量正午烈阳影长与星辰位置以定冬至时刻,并采用三百九十一年加一百四十四个闰月新闰周”
郭允听得大喜“哦?建康还有如此奇人?”
范弘在道“太子如是愿意,可以召人相见”
郭允想得想道“旧历既然不准,那么就要改,因循守旧不变通实不明智”
郭允看向魏元在道“如得新历推行,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国舅认为如何?”
有个狗屁好事,魏元口刚张,潘齐却是抢先道“太子殿下说的是”
魏元瞪圆眼珠盯着潘齐,人是瞪着魏元并没有当场指责什么,因为潘齐用眼神示意魏元不必在说。
潘齐赞同郭允,魏元也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魏元闭口不在多说。
张贵荣在旁听得脑袋都大了,张贵荣和慕雪行窃窃私语道“什么三百九百年加闰月?你听懂了吗?”
事实上不要说张贵荣没听懂,就算是潘齐魏元张顺也未必听得懂,慕雪行向张贵荣摇摇头轻声也是简短道“不要说话”
这个场合的确也是不合适交头接耳,心中虽是听不明白,张贵荣也是止声不在说话。
厅中顿然一片沉默,慕雪行看一眼张顺身后门外长廊,长廊上置放一株盆景,盆景不是常见的那些,凤尾蕨,铁线蕨,鸟巢蕨而是一盆枣花,谁会拿枣花当盆景这不是吃饱撑着?慕雪行虽然觉得奇怪也没多问,不就一盆花而已没有什么好过问的。
郭允知道潘齐就等于是魏元心腹,潘齐的话魏元怎么都会听一些,潘齐能够同意倒是让郭允显得意外,不过同意就好,同意不管魏元心里头乐不乐意,但在张顺眼中郭允就等同与南王,因为只有南王才能推行新政,郭允相信张顺一定会把这里的事情事无巨细告诉北王。
只要郭允能震得住北王,北王就不会随便对南境动兵,因为不管魏元郭允目前如何看不对眼,北王如果动兵郭允魏元肯定是会同仇敌忾,他们一定会同仇敌忾,原因很简单国都没了还争个什么。
想要张顺好好把话带回去,郭允自然是要对人客客气气“张大人”
张顺坐在这里大是不是滋味,只愿尽早结束宴会提前回朝,听得郭允张声,张顺道“太子殿下”
郭允笑看张顺显得极是喜爱道“北王送来王服,初始一看以为北王还在生本王不告而别的气,但是细看之下本王这才知道北王这是想二朝修好,北王意思本王明白了,当初在靖北也是受得北王厚待,北王富有四海本王也赏不了什么”
“这次就多谢张大人了,来人”太监捧着锦盒上前,郭允示意太监将锦盒放在张顺桌上,郭允笑道“张大人打开看看”
张顺并不显得猴急缓缓将盒子开了,盒子一开见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