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跟在陈展身后,陈展身姿步伐显得鬼鬼祟祟,慕雪行有些不太明白就算心中有鬼,也用不着左盼右顾轻手轻脚这样岂不是更让别人起疑?
陈展是往程勇属院过去,慕雪行跟在后头心道“这么晚找人肯定有鬼”
不过慕雪行猜错,陈展是往程勇属院方向去,但他路过属院大门尽直而行,在往前就是后厨方向,慕雪行心中大奇“不是来找程勇?”
陈展当然不是来找程勇直接往后厨方向过去,慕雪行怀着疑虑跟人,后厨在后院,后院不单单只有后厨,还有捣衣房,大半夜后厨早是门窗紧闭里面黑灯瞎火肯定没有人在,陈展目的地也不是后厨,而是捣衣房,照理说捣衣房现在也应该没人在才是,有人,有一人在捣衣房院中等着。
捣衣房院中都是洗衣服大盆,盆里现在当然是没有水,陈展见着这人从怀中取出一小包东西给得对方,对方也没说话点了点头收好,陈展这才转身从原路返回,见得陈展过来慕雪行往后厨阴暗墙角躲去,人在阴影中看人远远而去。
陈展离去,慕雪行出来看向院中,院中那人慕雪行认识,那人就是捣衣房里洗衣服的,这人是个瘦子十六七上下,这人入了房将烛光吹了和衣睡觉。
慕雪行一人立身在冷清清院中,凝立片刻笑容一展“原来是这么回事”
隔日,兴高采烈的日头来了,城中百姓依旧在忙活自己手里事,商人精神十足开店迎客,小贩声嘶力竭叫卖,有些却是在磨着刀,这些人就是慕雪行早就安排在城里的帮手,刀磨得很锋利,越是锋利晚上闯城机会则是越大,有人摸好刀将刀搁在墙角。
双手合十祈祷,另外一人见着笑道“你在干什么”
这人十分虔诚,闭眼默念“别烦我,我在和佛主说话”
那人好笑“佛主会和动刀动剑的人说话?”
这人恼怒睁开眼睛瞪人道“怎么不会,佛主又不像你一样小肚鸡肠,佛主心胸岂是你能明白的”
有人在磨刀,有人在祈求佛主保佑,而有的人将买好的巴豆粉揣在怀中,巴豆粉就在张贵荣怀中,张贵荣找到慕雪行,二人坐在屋里取出巴豆份“买好了,你看够不够?”
见得张贵荣买得巴掌大的袋子,慕雪行失笑道“太多了,这么多城外马场都用不完”
即将出城有些要命的事情就不必在干,张贵荣显得有些忐忑也有些兴奋,毕竟此事如果成功,去到南朝就是吃香喝辣的日子。
张贵荣神色轻松笑道“多了好过少,既然太多那就留一半好了”
慕雪行取得张纸,估计一下分量取了揣在怀中“剩下的拿出去丢了,小心别让人看见”
张贵荣收好余下巴豆粉道“放心吧”
收得巴豆粉张贵荣有些紧张问“都安排好了吗?”
慕雪行想得想有些猜不透铁老八心思道“差不多了,如果铁老八和我们分头闯城的话,机会也会增加一半”
张贵荣对铁老八似乎没有多大信心“铁老八真会听你的话?”
慕雪行视线看向窗外,凝望洁净天空道“他听不听我们都是要走的,看看今夜火光吧”
“火光?”
慕雪行还没把提醒铁老八烧荒屋的事情告诉张贵荣,现在也没说详细简单道“嗯,火光一起就是证明铁老八也是要走”
话落,慕雪行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张贵荣见慕雪行神色不对问“怎么了?”
慕雪行重吁口气“没什么,东西收拾好了吗,这一走就在也回不来”
“没什么好收的”
没人知道慕雪行今夜要闯城,是以靖北表面上一切如常,朱立想得片刻最终决定去见太上王,于情于理也该给太上王一个交代。
入宫,太上王坐在北殿院中自己下棋,落下黑子朱立凝唇道“见过太上王”
太上王并没有看朱立目凝棋局道“人生如棋,落错一子将会满盘皆输”
朱立目视棋盘有所暗示道“有赢有输才是棋道乐趣”
太上王听出话意目光暗淡“有些人不能输,一输就什么也没有了”
朱立没有应声,太上王抬眼看向朱立“事情都查清楚了?”
朱立正色道“是,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太上王揣摩朱立面色忽而涩然苦笑“可你没有一点笑容,也没有丝毫兴奋,说吧,这场棋局孤是赢了,还是输了?”
“不赢不输,是平局”朱立一字一字清晰做出答复。
“平局?”太上王沉默半晌这才悠悠叹道“站在你的立场的确是应该选北王,我不怪你”
朱立问心无愧道“微臣谁也没选,也不需要得到太上王原谅,微臣选的是北朝未来安定,议和在即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提问题,而是一切如常”
太上王长叹口气目视苍穹,似乎是觉得上天无眼在捉弄自己“明白了,下去吧”
“微臣告退”
南馆里守卫走动,方墨立身在院中看人走来走去,人走不会无声,现下方墨心神放空似乎一切声音都没有听见,周遭事物对于方墨来说显得寂寂无声。
光线倾照在方墨鞋尖,方墨不动不移低着眼瞧着鞋尖光线,能让方墨听入耳的声音来了,卫云脚步声方墨听见,方墨低眼看鞋尖光线,也看见卫云影子逐渐靠来。
“城外兄弟查得怎么样?画像那人有没有消息?”方墨轻声询问眉下双眼深沉黝黯不被日光照亮。
“没有任何消息使者肯定是将人远远送走”卫云立身方墨面前没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