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汶茫然看眼四周。
“姐姐，我这辈子过的挺糊涂的，爸妈走的早，我都分不清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不过救了你和小侄子，应该算对的吧。”
白诗荣继续自顾自说着话。
父母走的早，白诗汶为了赚钱养家，一直在夜店工作，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根本没时间管他。
白诗荣再坏，到底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大男孩。
还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弟弟。
白诗汶怎么舍得真怪他。
刚才那一刀，刺在他身上，其实疼在白诗汶身上。
“阿荣，你别说话了。”白诗汶心如刀绞。
“姐姐，我想爸妈了，好冷。”
白诗荣又往白诗汶怀里缩了缩。
一如小时候父母刚走，家里债台高筑，姐弟俩流露街头那样。
只知道依赖自己姐姐，冷了就往自己姐姐怀里缩。
“姐姐，你别难过，我白诗荣就是烂人一个，死了也不值钱。”
白诗荣的手虚空擦了一下，想帮白诗汶擦眼泪。
可是想了想，想到自己有病，又缩了回去。
白诗荣完全不会想到，比起他的手，他此刻流的血才更有可能感染到白诗汶。
不过他本就接近死亡了，能想到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了。
“阿荣，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
白诗汶泣不成声，一直重复这句话。
“姐姐，我终于解脱了，挺好的。”
白诗荣那张被毒丨品折磨的不成样的脸上，扯出了一丝笑，解脱的笑。
白诗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头一歪，手滑落在地，彻底沉睡了过去。
“阿……荣？”
白诗汶抖着手去试探了一下白诗荣的鼻息，然后两眼一翻，也跟着白诗荣晕死了过去。
“阿汶。”徐天擎脸上大变，冲上前抱住白诗汶。
救护车很快上来，白诗荣和白诗汶、萧元杰相继被抬上了救护车。
封染和陈静不知所踪。
……
医院。
白诗汶醒来后眼神空洞，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杀我弟弟，我亲手杀了我弟弟。”
“阿汶，他不是你杀的。”
看到白诗汶这样，徐天擎心疼到不行。
“是，是我杀的，我的手这样，这样把刀子捅进去他的肚子，我捅的。”
“然后血就流出来了，阿荣好痛好痛。”
白诗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越看越恨。
“都是它，都是它杀死阿荣的。”
白诗汶不知道哪拿出一把匕首，突然就开始戳自己的手。
徐天擎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抢。
将匕首丢掉，徐天擎心疼将她拥入怀里，“阿汶，你别这样。”
“你说我怎么那么坏，他是我弟弟啊，我怎么能杀了他。”
“可是，可是我看他要用石头砸染哥，我就我就……刺了过去，我不想杀他的。”
白诗汶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阿汶，你冷静点。”
徐天擎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心疼到不行，恨不能替她承受这一切。
“徐天擎，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弟弟就不会死，不会死。”白诗汶生气想推开徐天擎，挣脱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