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大夫说本地治不了,李阎王一个箭步冲上去,揪着那大夫的衣襟,差点没就那么把他人给拎起来!
“哪里能治,快说!”
那大夫本要骂人,可看到李阎王那双牛眼里的凶光,立马就软巴了:“佳……佳木斯……”
“这么远!”好些人异口同声。
大鱼上前,把那大夫从李阎王手中解救下来,也顾不得理李阎王,只对大夫说:“我这兄弟也是着急,您别见怪。大夫,这明显是急症啊,你总要先救人,快给病人止痛啊!”
李阎王实在太凶,还一屋子的彪形大汉,那大夫不敢使性子,赶紧解释:“我就只有止痛散,先吃吃看,如果能止了痛,就可以慢慢治,这病我见过几例,老实说,像这种气滞血瘀,绞痛难忍的,我那止痛散,没什么用,吃了就和没吃似的,我以前经手的病人,都没法子,直到痛得晕过去,这一晕啊,有些人再醒来时,会缓了疼,也有不缓的,只能熬着,最长的见过疼了足足一天的。但我有一回走亲戚,在佳木斯,亲眼看见我一个亲戚,也是这病,痛得满地打滚,送了去日本街上日本人开的诊所,打了一针,那洋药厉害啊,不一会儿,我那亲戚就晕晕沉沉的睡着了,睡了半个多时辰,醒过来的时候,就止了痛,可以领回家慢慢治了。”
“那洋药是啥,非得上佳木斯才有?”林有急问。
大夫答道:“打得是***!我向那东洋大夫请教过,他说对这种绞痛,打一针吗啡或***,就能解绞痛,其实就是解痉挛!这洋药好用,我当时就想买点备急,谁知那大夫说这是管制药,为打这一针不知要填多少单子找多少人批,根本不准外卖,我打听过,除了日本人的医院,***和吗啡,也就关东军有。”
林有赶紧手一招,四神加上孙家玉走到一旁商量了几句,就已经有了决定,一边吩咐大夫赶紧给志远用止痛散,一边叫人赶紧去把厂里的卡车开来,垫上棉被,准备送志远去火车站,然后坐火车去佳木斯。
富锦罐头厂规模不小,有用于运货的两辆卡车,这在当时当地,很了不起,之前有工人家中老人被烧伤,厂里派出卡车把人送到佳木斯医治,在富锦被当成是大新闻。
“去个屁佳木斯……”一直在床上低低**不已的志远,忽然发了话,还支着身子,想坐起来,林有赶紧上前搀扶,可志远竟然挡开了他的手!
志远自己坐正,没好气的扔出一句:“佳木斯在二、三百里外,过去最快也要大半天的功夫,不等捱到那里,我已经疼死了!”
哥儿不待见,林有心里很不好受,不敢多言一个字,只上前把枕头竖起,好让志远能靠着,可志远不靠,捂着腰,身子前弯,表情痛苦,显见痛得非常厉害。
林有想伸手从背后对志远双肩加以扶持,又怕志远发脾气,缩了手退开,对李阎王使了个眼色,
李阎王狠瞪了林有一眼,走上前扶志远,还坐在床上,揽志远靠在他身上。
志远喘着气,平和下表情,对着那大夫和颜悦色的问:“大夫,不去佳木斯的话,除了止痛散,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止痛?能不能帮我针灸止痛?”
那大夫眼神闪烁:“法子是有,可不一定起效……我给人看病多,不针灸……而且针灸,也止不了这种大疼啊。”
志远听了,就知道这大夫是林子外头的鸟,没什么能水。
志远喘着气:“那么大夫,你有没有曾经帮人,用生烟膏子止痛?”
那大夫脸色更难看了:“生烟膏子止痛……量不好控,搞不好会出人命,哪个大夫肯用这个啊?有人用这个法子,可都是自己用,出事和我……无关……”
志远耐着性子再问:“那么大夫,大烟这东西入药,用量是多少?”
大夫不作声。
志远疼痛难忍,已经不耐烦,真想上去一脚把那大夫踹翻,可终究是忍住了,甚至更加假以辞色:“我爷爷和爹爹,也是大夫,从小耳濡目染,我知道,这东西能入药治痢疾,我就问您一声,在痢疾方里,用量是多少?”
人家人多势众,大夫也不敢不答:“治痢疾,每服壮者各用一分,老稚只用半分。”
志远叫过一个伙计,随那大夫回家去拿止痛散,打发了大夫之后,语出惊人:“胖子,你快跑一趟,给我搞点大烟来,不用多,指头大小就够了,不要熟土,要生烟膏子!顺便去搞个戥秤来。”
四神大惊失色,李阎王失声叫道:“哥儿想吞生大烟止疼?那个份量不好估算,搞不好会出人命的!不成!”
志远不管李阎王,只对胖子一瞪眼:“快去!”
胖子吓得一激灵,赶紧跑了出去。
志远驭下有一严律,就是不能抽大烟,张九如那是特例,除他之外,任你再有本事,只要沾上抽大烟,都进不了明心堂,张九如这回没有跟来,就算是跟来了手头也不会有生烟膏子,得去外头寻。
大鱼比较理智:“哥儿,我知道这会子,哥儿是一秒都难捱,可再疼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还是赶紧去佳木斯吧。”
志远却听不进去,一挥手:“你们都先出去,我有事交待长嘴。”
众人只好出去,留长嘴在房里,不一会,就见长嘴出来,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长嘴的背影,四神人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贵为四神,却还没黑子和长嘴,得哥儿信任……
明心堂里,早已经有一个黑子,经常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