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谦见江焕抚摸着那把剑,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开口道,“阿焕若是喜欢,这把剑赠与你如何?”
江焕听到纳兰谦说的,并没有拒绝。他接过了那把剑,并将其放在自己旁边,“那便谢谢纳兰了。”
纳兰谦摇头道,“不用。”
江焕见纳兰谦如此客气,也没有再多说,而是起身告辞了。
梧桐居内。
江焕将从纳兰谦手里拿过来的剑挂在床边的架子上,并将屋子里的所有人遣了下去,他本打算让苏祁白出来和他聊聊,但还没等他开口,门口站着的残阳说话了,“公子,属下刚才在门口站着时,看见了主上。”
“主上?”江焕听到凌琛的名字,微微愣了愣,随即道,“他现在在哪里?”
“离这大概有两百米的距离,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知道了。”江焕听罢,放弃了叫苏祁白回来的念头。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随即推开了大门。
不知道是凌琛和江焕的默契太深,亦或者是旁的。江焕刚出来,凌琛就过来了。
江焕几人朝着凌琛微微点头,随即拱手道:“参见主上。”
“起来吧。”凌琛道。
江焕见凌琛嘴角勾起一抹笑,珉唇道,“主上的心情很好?”
“当然。”凌琛笑意盈盈的说道,“杜光这家伙,欺男霸女,无恶不做。如今倒台,其他百姓就拍手称快呢。”
江焕听到凌琛说的,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了敛。这梧桐居虽然是自个所在的地方,安全的很,但也不代表屋子外头不会有人偷听。
想到此,江焕眸子闪过一丝冷色,但这冷意转瞬即逝,随即便恢复了往日那种笑意盈盈的模样。
“主上不如去里头说吧。”
“好。”凌琛听到江焕说的,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江焕的担忧的他也明白,毕竟这儿虽是江焕的屋子,但并不代表绝对的安全。想到此,他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在门口看着。”
“是。”残阳听到凌琛说的,微微点头,随即站在门口守着了。
凌琛被江焕迎进了屋中,并给他倒上了一杯香茶。凌琛见江焕这般也不客气,竟自喝了起来。
“好茶!”凌琛由衷的赞叹道。
江焕听到凌琛说的,微微勾唇,“这茶是右丞从凉州带回来的。主上若是喜欢,不妨带些到迎风殿去喝。”
“不用。”凌琛道。
那纳兰谦是江焕举荐的,给江焕几包茶叶也无可厚非。自己若是拿了那茶叶,被旁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江焕见凌琛不要,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又给自个倒了一杯茶,才缓缓说道,“主上打算如何处置杜光他们?”
凌琛听到江焕说的,眸子一寒,悠悠说道,“杜光勾结他国,意欲颠覆我国,按照国法来说,理当判株连九族。但刑部尚书给孤呈上来了奏报,说杜光家中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朕不忍心让那个婴儿和他父亲一般落到个这样的下场,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江焕听到凌琛说的微微一愣,他眯了眯眼。
嗷嗷待哺的婴儿啊...
其实江焕和凌琛一般,对于因着那种父母的罪过而被迫死去的孩子有一定量的怜悯之心。但怜悯归怜悯,他还是知道轻重关系的。自己若是将他留下,并将其交给旁人抚养,若是日后哪个多嘴的家伙和他讲自己的父母是被那个收养他的人所杀,他还不得想着法子替他父母报仇?毕竟,他们可是有着血肉亲情啊。
凌琛见江焕时而蹙眉,时而珉唇的样子,心中也猜到了些许。但他依旧有些不死心,还是道了句,“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江焕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便听到了凌琛说的,他叹了一口气,“主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凌琛是个贤明的君主,同时也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君主。这种人若是为民,并不会出现什么事。但若为君,就很麻烦了。
凌琛听到江焕说的,眉头蹙的越发紧了。他承认,江焕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这也太过分了吧。
“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凌琛不死心的问道。
“有是有,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承受能力怎么样。”江焕道。
“你说说看。”
“杜光谋反,理当杀。但他家里的老母,想必是不懂得那么多的。我们不若放了他母亲,然后从宫里选一个聪明忠心的奶娘过去照看着那婴儿,然后将他与其母亲,奶娘送入偏远荒凉的地方待着。待到他成年,他的祖母想必也该故去多时了。就算那孩子有了和主上对抗的资本,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凌琛听到江焕说的,顿时茅塞顿开。他从凳上起身,并开口道,“阿焕甚得孤心。”
“主上谬赞了。”江焕不卑不亢的说道。
“诶。”凌琛敛了敛自个的笑,随即道,“孤是实话实说,哪里来的谬赞?”
呃...
江焕听到凌琛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主上还是赶紧回迎风殿下旨吧,在晚点,我怕那群人就...”
凌琛听到江焕前头说的,本欲揶揄一下他。但在听到后面说的时,顿时打消了揶揄他的念头。
江焕说的对,如果自己再不回去下旨。杜光的家人,一个都保不住。
想到此,凌琛道,“那孤便先走了,改日再过来看你。”
“恭送主上。”
江焕见凌琛离去,松了一口气。他走出屋外,闭上了双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