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想把王济民的尸体带走,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但却被黄伟民阻止了,他说带着具尸体目标太大了,很容易引起怀疑,还不如就这样丢在这里,这一带有很多烂赌鬼借了赌场高利贷没法还而遭到毒手,就连警察都见怪不怪,压根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我叹息一声同意了。
我们回到了廖家,只见廖思婷躺在客厅沙发上,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手脚腕上绑着经线,阿赞鲁迪盘坐在茶几上,闭眼扯经线诵经,廖思婷表情很痛苦。
我们不敢打扰站在边上等候,屋里并没有开空调,但气温仿佛降到了零下,冷的叫人骨头都打颤,我很清楚这是阴灵产生的效果。
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看来阿赞鲁迪之前做了其他事,现在到了最后一步了。
阿赞鲁迪念了个把小时的经,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廖思婷也随着他的念经声不断的动弹,就在我和黄伟民昏昏欲睡的时候,廖思婷突然全身抽搐,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在沙发上弹动,阿赞鲁迪似乎有点控制不住了,猛的睁开眼睛,将经线扯得绷直,白色的经线开始一点点变黑,阿赞峰见状立即端出头骨在廖思婷身上转圈,廖思婷这才稳定了下来。
阿赞鲁迪冲阿赞峰点点头表示了感谢,然后继续盘坐下来诵经,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廖思婷突然做出了干呕动作,阿赞峰扶她坐起,将垃圾桶踢了过去,往她背上一拍,廖思婷“哇”的一声吐出了大量发黑的污秽物,一股恶臭顿时在屋里弥漫了开来,我和黄伟民被熏的捂住了口鼻,都不敢呼吸了,不过这股恶臭实在让人受不了,即便捂住口鼻也没用,无奈我们只好从屋里跑了出去。
一辆出租车在门口停了下来,赖拉从车里焦急的下来了,看到我们站在门口,忙迎上来询问女儿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告诉她阿赞鲁迪还在做法,暂时不要进去,看情况应该没什么问题,赖拉这才松了口气,跟我们一起等着了。
十多分钟后阿赞峰出来了,冲我们点了点头,我们进了屋,只见阿赞鲁迪已经施完法盘坐在角落里恢复元气了,廖思婷躺在沙发上虚弱不已,但人清醒过来了,看到赖拉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动着嘴喊妈妈,但声音很小。
赖拉激动的过去紧紧搂住了女儿,屋里的臭味像是消失了,阿赞峰告诉我们情降油里的阴灵已经被阿赞鲁迪收服,廖思婷也把情降油给吐出来了,因为情降油被人体吸收,阿赞鲁迪花了很长时间才解决问题,现在廖思婷只要休息几天就能恢复正常了。
赖拉让女儿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中情降油的,又或者喝过什么陌生人递来的饮料,廖思婷回忆了下先是摇摇头,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前段时间参加过同学生日会,她也被邀请了,跟同学一起去了ktv唱歌,喝过男同学递过来的鸡尾酒。
赖拉斥责女儿不该喝酒,又问她平时不喝酒的怎么突然喝酒了,廖思婷说现在想起来那男同学当时的眼神很怪,好像都不敢看她了,那杯鸡尾酒叫暹罗之恋,上面浮着一层油状物质,还燃着火焰,下面着是蓝、黄、红三色,分别代表暗恋、初恋和热恋,看起来相当有创意,廖思婷本来是不喝酒的,但因为给她递来鸡尾酒的就是她一直暗恋的男同学,这男同学就是赖拉拿给我们看的相册里的那个,心上人递酒廖思婷很高兴,没多想就给喝了。
起初喝完还没什么感觉,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才觉得昏昏沉沉的,然后发生了什么她都没印象了,她甚至以为这会还是自己喝醉了刚醒来。
赖拉并没有瞒着廖思婷,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廖思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那些伤风败俗的事,靠在赖拉怀里痛哭流涕,在得知爷爷和爸爸相继过世她哭的更厉害了,赖拉抱着她一起哭,让我都觉得心里难受。
这事很明显了,王济民通过廖思婷暗恋的男同学对她下手,让她没有戒心,从她说的话分析,那个男同学显然是受到了王济民的威逼,也很内疚,还怪不了这个男同学。
“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黄伟民也感慨了一句,我以为他良心发现了,没想到他话锋一转:“现在廖师傅也嗝屁了,不知道赖拉会不会赖我们的钱。”
我没心情说黄伟民,过去安慰了母女俩,告诉她们那个害她们家的人得到了报应,已经死了,至于王济民为什么报复廖家我没细说,只说是廖师傅以前在国内得罪了人惹来的麻烦。
母女俩情绪稳定了下来,黄伟民暗示赖拉该给钱了,赖拉没有多说什么,爽快的把所有钱都付了,黄伟民看着那几捆钞票美的不行,要不是看到这对母女刚痛失亲人心情悲痛,我估计他都直接笑出声来了。
黄伟民拿出包打算把钱装进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把本来是解决廖凯那事的钱给拿了出来,还给了赖拉。
黄伟民很不爽的瞪着我,我说:“廖氏中医馆是靠廖家两父子,现在他们死了,这中医馆根本开不下去了,这对母女往后的生活会很艰难,即便现在有钱也架不住没有收入,你忍心看着人家两母女受苦吗?”
黄伟民不高兴的说:“这活现在阿赞鲁迪也要分钱,那点钱哪够分啊,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胡了。”
我们告辞了赖拉母女。
坐上车后黄伟民把钱分给了阿赞峰和阿赞鲁迪,两人没说什么把钱给收了,我把自己那份保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