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书记认为呢?”罗子良含笑问。
“这个问题嘛,还真不好说,大的原则是,要引起重视,组织精兵强将去侦破,但另一方面,就像罗厅长你说的一样,我们是老朋友,那现在就关起门来说实话,我觉得,我们也不能太过于紧张,大动干戈,只怕适得其反,让市民群众恐慌就不好了。”莫开华沉吟着说。
“莫市长觉得呢?”罗子良转头又问莫晓兵。
“我认为莫书记说得有理,我们不能搞得满城风雨,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主要是,这伙打劫暴徒是流窜犯,今天在我们这里,明天说不定就窜到外省去了,我们不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有的东西,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莫晓兵意有所指地说。
“呵呵,莫市长说得有道理,莫书记的见解也很实际,那我也跟两名领导说个实话,自上一次宝电县出现煤矿事故以后,我来过盘江市几回,觉得呀,这盘江市的气候太宜人了,冬暖夏凉,是个避暑的好地方。现在借这个案子,就跑来这里待几天,权当是假公济私了。”罗子良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罗厅长说得没错,这个地方的天气还真是没错,那就多待几天,有什么需要,随时向我和莫书记吱一声。”莫晓兵第一个笑了起来。
“一定!一定!我们的工作需要盘江市委的大力支持呀。”罗子良说。
“好说,好说。”莫开华点头。
吃完饭,罗子良就借口一路奔波有些劳累,就回了盘江市政府招待所。
他一回来,秘书孟恩龙马上就跑来汇报工作,“罗厅长,我们已经去医院看过那个受害者,据她说,打劫储蓄所的有四个人,都戴着头套,从身形上看,年龄不是太大,大概在二十到三十岁的样子。那些打劫的人,动作熟练,配合密切,和材料上通报的在周边省份打劫的暴力团伙的特征一模一样,可以断定,这伙人就是公安部挂牌督办的以飞哥为首的犯罪团伙。”
“盘江市是谁主办这件案子?”罗子良问。
“是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叫朱良才。”孟恩龙回答。
“打电话,把他叫到这里来。”罗子良说。
“是。”孟恩龙马上掏出了电话,拨打了出去,“朱队长吗?我是省公安厅的小孟呀,我们罗厅长让你到市招待所来一趟对对对,就现在。”
不一会儿以后,一个中年男子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不用孟恩龙介绍,直接对罗子良敬礼,响亮地说,“罗厅长好,我是朱良才,市局刑侦支队长。”
罗子良点了点头,“朱队长,麻烦你带我们到事发现场看看。”
“罗厅长请。”朱良才恭敬地说。
约四十分钟后,几人来到城效结合部的那家储蓄所。
此时的储蓄所已经被拉上警戒线,朱良才用钥匙打开了沉重的大铁门,又按亮了里面的灯。
罗子良看了看这个不大的地方,问道,“那些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朱支队长说,“没有,这些人反侦查意识比较强,就像一阵风扫过来似的,车子似乎突然冒出来,在门外附近的监控里,都没有留下他们过多的影像,而且,整个打劫过程也就几十秒钟。他们不但蒙着头套,还带有手套,就留下一些脚印。我们已经拿回去作技术分析了。不过,这些东西,只能大概判断出嫌疑犯的年龄、身高、体重,用处不是很大。”
“有没有目击证人,我是说那些歹徒逃跑过程中的目击证人?”罗子良问。
“有几个阿姨和大叔,但这些人年纪大了,每次的说法都不一样。”朱良才说。
经过对作案现场和歹徒的逃跑路线的勘察,罗子良认定了抢劫运钞车的那伙人应该是本地人,至少这伙歹徒同本地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吃惊。
但是当他访问抛车现场的目击证人时,目击者却一口咬定歹徒是不是本地人。罗子良一时无法作出判断了。
罗子良征询朱良才的意见朱良才却有些含糊其词,“不应该是本地人,虽然这些人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但也有可能事先踩道了。”
“那你们查看过储蓄所近期的监控吗?有没有发现一些可疑的人?”罗子良又问。
“都排除过了但也找不到什么线索”朱良才说。
从这位刑侦支队长支支吾吾的话里,罗子良敏锐地意识到某种干扰案情分析的因素。
首犯夏云飞作案之后回到恒丰乡下,十分从容地探视了瘫痪在床的爷爷。
他先是烧了一锅水,然后耐心仔细地给爷爷擦身子。
他那七十多岁的爷爷一双睁着浑浊的眼睛,爱怜地说,“小飞呀,你买一瓶农药给我喝就算了,你父母死得早,又有我这么个累赘,你苦呀!”
夏云飞露出一口白牙,笑道,“爷爷,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您就等着享福吧,千万别胡思乱想。”
“你这孩子,你又骗你爷爷是吧?”夏爷爷叹了口气。
“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都可以请保姆来侍候您了,可您总是不让。”夏云飞说。
“我是穷人的命,不能让别人来侍候,糟蹋别人,有你张叔和张婶煮口饭给我吃,我就知足了。”夏爷爷说。
夏云飞给爷爷擦好了身体,又宽慰了爷爷几句,然后来到隔壁邻居张婶家。
张婶家和夏云飞家都是三间破旧的木瓦房,正在喂猪食的一个中年妇女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说。“小飞,回